冯二的死即使和湛老大有关,可没有亲人上告,只要县衙这边直接判了是心疾发作而死,幕后人事先部署的太多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幕后人既然布下这个局,自然还有后招。”殷无衍沉声道。
“多做多错!冯二死了,若是有人冒充他的家人往衙门递状子,陈大人那就是一抓一个准!若是幕后人不出手,只是把冯二的死散播出去。”
湛非鱼咯咯笑了起来,飞扬的眉宇里满是自信,“冯二是个惯偷,上泗县的人对他是深恶痛绝,别说幕后人没有确切证据指控,就算有,又有几个人会相信?再者世人趋吉避凶,我若成了县案首,之后府试院试都能独占鳌头,即使幕后人使银子,也没几个人敢给我泼脏水!”
如果湛非鱼只是个乡野小丫头,那局面就不同了?可她若考取了秀才功名,谁敢为了几两银子和她过不去。
殷无衍毫不客气的戳了戳小姑娘光洁的额头,冷声道:“这是下下策,再想。”
刚刚还得意的湛非鱼瞬间蔫了下来,歪着头可怜兮兮的瞅着殷无衍,“想不出来,我这脑子只适合读书。”
从本质上而言,湛非鱼的确不是个善茬,谁敢伸手害她,她绝对会毫不客气的剁掉对方的爪子!
可让她主动去下套去害人,湛非鱼感觉脑子不够用啊,她属于被动防御型,不擅长主动进攻。
“大哥哥,你稍微给点暗示?”湛非鱼伸出手讨好的拉了拉殷无衍的袖子。
顺势握住作怪的胖爪子,柔软的好像是一团小棉花,殷无衍心跟着软了下来,“不管是毛正峰陷害你号舍里藏小抄,还是冯二之死,看似能让你万劫不复,实则只需陈渭彬偏向你便可化解。”
“嗯,要说歹毒的确歹毒,可计划却不够周全,而且对官场并不多了解。”湛非鱼认同的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笑着道:“不,对方或许认为陈县令刚正不阿,绝对不会徇私,那么这两个计划的确能成功。”
若是一个不知变通、古板又认死理的县令,毛正峰既然指控了,那必定会搜查号舍;冯二身上有打斗的淤伤,而有人目睹了湛老大和冯二动手了,那么湛老大就有杀人嫌疑。
双眼倏地瞪圆了,湛非鱼询问的看向殷无衍,“大哥哥,难道这是内宅女子所为?是秦氏?”
普通老百姓消息闭塞,他们对陈县令的了解源于传闻,可普通人没这么大本事买通毛正峰,也没这么银子环环相扣的部署冯二之死。
而有钱的人一般是商贾,商贾大多精明狡猾,湛非鱼之前干掉了仝同知的小舅子孙福,那可是南宣府最大的商贾,有这个例子在,绝对没哪个商贾敢暗算湛非鱼。
再者湛非鱼也没得罪什么大富商,传言如今日进斗金的香胰子铺子和湛非鱼老师有点关系,多少商人想和湛非鱼搭上关系,若不是因为湛非鱼要参加县试,估计她家门槛都要被踩平了。
这么一排除就剩下秦氏一人了,深感冤枉的湛非鱼不解道:“她难道是要给万云浩报仇?可万云浩是被刘謇毒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