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两题的齐桁还想要继续出题,身后却有脚步声传来。
一群小蒙童回头一看,脸色刷的一下苍白,一个一个哆哆嗦嗦的开口:“山长、夫子……”
带头逃课的齐桁看着面色严肃的明夫子,尤其是对上他严厉又失望的眼神,齐桁一下子慌了,自己给夫子丢脸了。
不同于被吓到的一群蒙童,湛非鱼走上前来行礼,“明山长、明夫子,学生冒昧了。”
毕竟湛非鱼的老师是顾学士,即便顾学士远在京城,可每隔五日,她文章和诗作都会被快马加鞭的送去京城给顾学士批阅,而布置的功课也会送过来。
一同而来的还有京城国子监和其他书院甲班学生的文章,制艺文、策问包括诗作、杂文都有,刚刚比试湛非鱼的确有以大欺小的嫌疑。
“正所谓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明山长慈爱的笑了起来,目光温和的看向战战兢兢的一群小蒙童,“已经比试过了,该回去读书了。”
如蒙大赦的小蒙童们惊喜的直点头,幸好山长开口了,否则夫子肯定要打他们手板心,而且还要罚抄文章,一想到明夫子平日的严厉,一群小蒙童忍不住哆嗦了几下。
齐桁绷着脸开口,眼中写满了不甘,“还没有比文章!”
湛非鱼就看到明夫子的脸色刷的一下黑成了锅底,估计这要是明永希的话,明夫子都要君子动手了。
“好,既然如此,那我来出题,先破题者胜出!”明二之前多么看重齐桁这个小弟子,此刻就有多么的失望!
比起输赢,齐桁的高傲自满才让明二真正失望,也不由反省或许是自己这个老师没有教好,湛非鱼进学不过两年,可因为师承顾学士,所以不管是才学还是为人处世却比齐桁强了许多。
“在璇玑玉衡以齐七政,关舞干羽于两阶七旬有苗格。据此两句为题。”明夫子面色漆黑,声音冰冷,这题目一说出来,一群小蒙童就跟听天书一般。
湛非鱼也微微傻眼,明夫子这是气狠了,竟然出这样的截搭题!这绝对属于无情搭,一般而言,即便是截搭题,可两句话在义理上也有相通之处。
可明夫子所出的这一题明显是故意刁难人的,把毫无关系的两句话生搬硬凑到一起,还要以次来破题做文章,这绝对是强人所难!即便是秀才或者举人,短时间之内估计也想不出该如何破题。
齐桁知道明夫子这一题不是为了比试,而是为自己所出,可他绞尽脑汁苦思后,却依旧不知如何破题,脑子里乱嗡嗡的响成了一片。
半晌后,齐桁低下头,“夫子,我错了。”
“满招损,谦受益。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既然知错,回去把《论语》抄写三篇。”明夫子看到齐桁认错,火气也消了。
目光看向一旁的小蒙童,明夫子声音陡然严厉下来,“还有你们,回去把《论语》抄写一遍,三日后交上来!”
本以为逃过一劫的小蒙童们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一个个都蔫了,垂头丧气的转身离开,还不如让明夫子打他们手板心呢。
可一想到齐桁要抄写三篇,顿时又感觉到无比的安慰,齐师兄/师弟更惨,三遍那!手都要写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