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樟聪明归聪明,可惜格局太小、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的,不过也对,子樟家境贫寒,估计这十万石粮食就把他给吓倒了。
看到湛非鱼已经签字了,陈胖子推开碍事的柴颐大步走上前来,签字画押还盖上了陈记的印章,赌约成立。
君子六艺就包括射和御,即便如今的御已经从驱使马车、战车简化到日常的御马,但对走一步就地动山摇的陈胖子而言,射箭和骑马他都不擅长。
“湛非鱼,以白灰所画的圆圈为界,谁先出了圈谁输!”陈胖子率先跨进了圆圈内,把衣袍往腰带里一塞,摆出了迎战的架势。
围观的读书人都面露鄙夷,这人无耻到了极点,他们以为的武斗是射和御,其实比这两样湛非鱼也吃了年纪小的亏,哪能想到陈胖子竟然会如此武斗!
想到湛非鱼曾经在水下一刀抹了杀手的脖子,章知府老神在在的所在椅子上,甚至端起茶杯悠闲的喝起茶来。
湛非鱼也迈着小短腿跨进了圈子,“陈少爷,请!”
话音落下的瞬间,湛非鱼原本笑靥如花的表情转为了肃杀,看着熊一般冲撞的陈胖子,湛非鱼双手握拳正面迎击上去。
片刻后,拳头打在肉体上的闷沉声响起,众人看着抱头鼠窜、惨叫连连的陈胖子,莫名的生出了几分同情来。
嗷嗷的叫唤着,鼻青脸肿的陈胖子一屁股跌在地上,看着抡着拳头又冲过来的湛非鱼,惊恐万分的叫喊起来,“我认输……别打了……”
湛非鱼充分发挥了什么叫做力量不够、技术来凑的攻势,拳拳到肉都打在陈胖子的脸上。谁让他身上肉太多,一拳下去估计都感觉不到痛。
眼瞅着湛非鱼还要打,看着她凌空飞起的身体,看着那快要踢到自己脸部的右脚,陈胖子聚集起一股力量来,身体猛地从地上坐起。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要做最后反抗时,就看到陈胖子双手抱头一下子冲到了白圈外,速度之快充分诠释了何谓灵活的胖子!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总算安全的陈胖子看向湛非鱼气愤的指控:“你使诈!你没说自己练过!”
即便湛非鱼只有九岁,但她这身手也许打不过那些真正的高手,但对付陈胖子这样的纨绔,绝对是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湛非鱼气息平缓,“陈少爷这是输不起?”
“输不起?我陈记的米粮都能把你给淹死!”陈胖子擦了擦鼻血,脸都痛的麻木了,对着身后的的柴颐迁怒的骂起来,“从陈记给我送五百斤白米过来!”
很快,陈家的掌柜的和伙计就把米送来了,一麻袋一麻袋的堆在大堂中间。
被打的陈胖子气狠了,拿刀呼啦一下划开了袋子,呼啦一下把一袋子乎白花花的大米倒在了地上,抖了抖空麻袋,“愿赌服输!本少爷输得起!到时候多的米就当本少爷发善心送给你吃!”
两个伙计一前一后的拉着麻袋口,陈胖子推开一旁的掌柜的,从地上抓起一把米,“子樟,填了一个格子你就画一下,一粒米!”
这边陈胖子丢了一粒米到麻袋里,柴颐拿过朱笔在棋盘的第一个格子里点了一下,落下一个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