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出事了！”
旁边另一个闲汉，连忙朝曾黑虎禀告：“我们今天去杜家铺子收钱，遇到了杜衡。杜衡回来了！他……”
“杜衡？怎么了？”
曾黑虎皱了皱眉头，“他一个书院的结业文书都拿不到的渣渣，还能闹出什么名堂不成？”
“您还是自己看吧？”
闲汉连忙把成绩单递给了曾黑虎。
曾黑虎接过了成绩单，一眼看过去，上面豁然写着……练气八层，炼体八层，剑术七层，成绩甲上优异，排名第二！
“第二？”
曾黑虎手一抖，忍不住爆出一声惊叫，“这怎么可能？他上个月还是两百多名呢！”
开什么玩笑？
上个月还是个连结业文书都拿不到的渣渣，这个月居然变成了书院第二？怎么会有这种事？
书院的成绩单没人敢造假，而且造假也没用，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结果了。
所以……这是真的？
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杜衡这个死咸鱼，一转眼就变成蛟龙了？
这一刻，曾黑虎只觉得老天爷跟他开了个大玩笑。
原本以为毫无威胁，只是一只随便踩死的小猫咪，一转眼……这特么是只猛虎！
书院排名第二，练气八层，炼体八层，剑术七层，这个成绩太吓人了！
就连街头的老妇都知道，杜衡这个成绩，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
这样的成绩，两个月之后的县试一过，就能让杜衡晋升士子，卖豆腐的老杜家，就能改换门庭，成为士族！
士族啊！曾黑虎做梦都不敢奢望的士族！
这一刻，曾黑虎只觉得手中这张成绩单，沉重得如同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你们……先下去吧！”
曾黑虎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把两个手下打发了出去，仿佛一身的精气神都被这张成绩单打没了。
必须自救！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杜衡有如此天资，有这样吓人的成绩，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就是奇货可居。
过不了几天，杜衡一飞冲天的消息就会传开了。
到时候……恐怕黑虎帮里都会有不少人心怀叵测，想要借我的脑袋向杜衡卖好，以求抱上杜衡的大腿。
我虽然投靠了城东林家，但是……我只是林家的一条狗，林家不可能为了我去得罪一个前途无量的天才人物。
找林家帮忙……说不定林家当场就一刀剁下我的首级，送给杜衡卖好了。
至于下死手，在杜衡没成为士子之前把他干掉？别做梦了！
先不说打不打得过杜衡，就算打得过……这样的天才，必定是姜守正的心头肉。谁敢动杜衡一下，就等着被暴怒的姜守正挫骨扬灰吧！
看着眼前的成绩单，曾黑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把扯下身上披着的衣衫。
如今之计，唯有……负荆请罪了！
我必须卑微，必须低贱，这才能让杜衡“大人不记小人过”，求得杜衡的谅解，不再跟我这种泥巴里扑腾的卑贱之人计较。
否则……都不用杜衡动手，就会有人主动替杜衡解决这种小麻烦，拿我的人头作为晋身之资，向杜衡示好。
转身走出厅堂，曾黑虎取了一叠银票，用盒子装起。又找了一根布满尖刺的荆条，紧紧的捆在背上，荆条上的尖刺深深的扎进后背，渗出了一股股鲜血。
“杜公子，我错了！”
曾黑虎举步走出大门，放声高呼，三步一叩，朝着杜衡家里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