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关玉这才朝江舟道:“还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江舟像是没看到刚才的一幕一样,笑道:“在下江舟。”
江舟……?
金玉关心下默念了几遍。
却没有想得起江都城中,有哪家名家高门是姓江的。
他问江舟姓名,本就是怕招惹了什么人物。
只有搞清楚了对方来路,他才好决定接下来要怎么做。
一旁的一个青衣捕快忽然凑了过来,耳语了几句。
金玉关才微微惊诧,朝江舟道:“听说肃靖司有一位新任士史,阁下便是江大人?”
江舟点头道:“正是在下。”
金玉关一惊,连忙欠身执礼道:“不知是江大人当面,多有得罪。”
江舟笑道:“不知者不罪,金捕头也是职责在身。”
他也没有太客气。
以他现在的地位,别的不说,一个官位就能压死许多人,没必要再像以前一样小心翼翼,谁也不敢得罪。
青衣捕头不过是从八品的官差,虽有半个“官”字,但也脱不了另一半的“差”字。
肃靖司士史却是从五品,而且属于文官一系,正儿八经的朝庭命官。
哪里是他一个小小捕头得罪得起的?
至于对方身份是真是假,金玉关倒不怀疑。
一来他不认为有人敢在江都城里冒充朝庭命官。
二来,他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只是这样一来,事情却有些难办了。
金玉关心中犹豫了一会儿,虽想就此离去,但身旁这几个红衣僧却也不是可以随意糊弄的。
只好硬着头皮,指着被捕快扣押的黑衣人道:“江大人,是这样,此贼乃是恶名昭著的绣衣盗,”
“数月之前,有绿林贼盗啸聚洞庭湖一带,新春一个叫楚留香的贼首为盗帅,自称绣衣盗,”
“从者数千人,穿室破户,驱人牛马,取人妇女,即便是公卿权贵,也有不少为其所侵,”
“江都百姓深受其苦,我提刑司一直四处追捕。”
“只是这绣衣盗非止一人,其贼众人人皆穿绣衣,盗掠各地,又个个有一身好武艺,身法如鬼魅,来去无踪,实难尽数抓捕。”
“日前,这些个贼盗竟然偷到了城中尊胜寺中,盗走了寺中一部宝经,我等追捕多日,方才发现踪迹,追捕至此……”
他说着,有些为难地看着江舟。
江舟便知其意。
不过,他眼底却有几分古怪之色。
好家伙。
楚留香的大名都传到江都了?
貌似还被人冒名顶替,作了好大事业。
这时,红衣僧众却已经按耐不住。
胖大和尚大声道:“贫僧是出家人,不管你是什么大官,宝经乃我尊胜寺重宝,不容有失!”
“刚才这贼盗明明喊了一句,东西是交给了同党,我等适才把住了各处要道,并不见其同党,这里除了你们,也没有其他人!”
听着胖大和尚的话语,纪玄眼底寒光一闪。
江舟身后,弄巧已经忍不住叉腰骂道:“死胖子!你什么意思?你在说我们公子贪了你的破经吗?”
就连性子柔善的纤云也皱起秀眉。
金玉关此时似乎变得又聋又哑。
胖大和尚冷笑一声:“贫僧并没有这么说。”
“不过这位江施主是大官儿,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也容易,只要让贫僧等人搜上一搜便是。”
“若真是贫僧冒犯了,贫僧自会向江施主赔罪!”
纪玄等人气不过,江舟却像没事人一样。
笑了笑道:“大师想搜查我这宅院?”
胖大和尚偏过头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既然大师想搜,那就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