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府。
襄王慢悠悠地品着江舟带来的桃花花,面带陶醉之色。
这小子,居然还有如此雅致的一面,能做出这般仙茶来?
待一杯茶尽,才放下茶碗,朝一旁的江舟笑道:“贤侄啊,你可想好了,真要如此对付虞伯施老儿?”
“据我所知,这老儿虽极擅隐忍,但他并非因无力而隐忍,恰恰相反,虞国这些年暗中积蓄的力量,连本王愈渐压制不住了,”
“他若是真的反了,江都城或许是一时难下,但阳州之地,怕是反掌之间,便有过半要落入其手,”
“届时,恐怕就是两相僵持之势,这老儿若不管不顾,要拿你人头去为他儿子报仇,江都这边,未必能顶得住压力,我怕你顶不住啊。”
江舟笑道:“世伯,难道我一直龟缩,他就不会对我动手了吗?”
襄王煞有介事地捋须沉吟,摇头笑道:“以虞老儿的脾性,哪怕是你对他不敬,若不给你教训,他能一辈子不快活,何况你当他的面,把人家儿子的头都给砍了?”
江舟正色道:“世伯莫要污人清白,那是我丁师兄砍的,与我何干?”
另一边,一直装哑巴的广陵王翻了个白眼。
之前没看出来,这小子也是个皮厚心黑的小狐狸。
“话是这么说,可你哪来的底气,敢夸口一战覆灭虞国?”
广陵王满是怀疑道。
他不仅是怀疑,对于江舟的话根本就不以为然。
虞老货苦心经营虞国多年,其国中实力并不他襄国稍弱。
即便是帝芒有心除去此人,也不敢轻动朝廷大军。
只想以种处手段,削弱虞国。
此番借施公绪之事为由,令江舟彻查骷髅会,也不过是为此。
江舟适才所言,却是想要一战定乾坤。
不仅要杀虞国公,还要将虞国覆灭。
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江舟对此,只是微微一笑:“先下手为强,不管成与不成,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敢情!”
广陵王一瞪眼:“你拉着我家下水,事若不成,损的是我家的家底,你当然没损失!”
“你小子该不会是打着让我们两家两败俱伤,你自己坐收渔利的主意……”
“砰!”
“啊!”
襄王一巴掌夯在他后脑勺上。
看也没看被他夯得脸着地的广陵王,拿起一方锦帕擦了擦手,笑呵呵地对江舟道:
“贤侄啊,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后手?”
他凑过来低声道:“是不是那位无双武圣来了?”
襄王相信江舟不是信口开河之辈。
但除了这一位,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出江舟有什么底气敢说这样的大话。
江舟对他的试探只是一笑:“二爷向来行踪无定,晚辈又哪里知道?”
二爷?
难不成还有大爷?甚至三爷四爷?
襄王暗自揣测。
江舟虽然没承认,不过却也让他心中有些底了。
行踪不定,那不就是既可以现身彼处,也可以现身此处?
只看他的需要而定?
襄王当下沉吟道:“本王麾下,也只有白水营二十万军兵,若想抵挡襄国大军,以防虞老儿垂死挣扎,还是稍有不足啊。”
江舟道:“若是虞国大乱,比如……其大军无粮,若是……虞国公身死呢?”
“哦?”襄王目中微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