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县中人,也是自此之后,再没有见过那王姓茶商,就连其家中妻女,也在那茶商行商江都后的几个月,便不见踪影,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有传言说,那茶商是在阳州遇上了强匪,遭了不测。”
梅清臣听到这里,对江舟道:“歌女?可是你与虞都尉在当月楼所遇,让朱良起了歪心的那个?”
江舟点头:“不错。”
梅清臣诧道:“江大人为何要查此女?难道此女还有什么古怪不成?”
江舟没有立即回答,朝纪玄问道:“你是怎么打听到她的来历的?”
纪玄道:“王兰已在当月楼卖唱一月有余,她来时并未隐瞒身份,仆到当月楼中一问便知。”
“一个多月了,也不隐瞒身份……”
江舟寻思着:“这么看来,她是有意让咱们知道了。”
纪玄道:“仆在探查之时,颇为顺利,确实像是故意让人知道。”
梅清臣没有得到回答,但他是个心轧通透的人,仅凭江舟和纪玄这几句对话,就推断出了一个大致。
忍不住道:“江大人,你的意思是,朱良遇上此歌女,甚至是江大人到朱家拿人,都是这叫王兰的歌女所设计?”
“可这是为何?她图什么?”
这令他很不可思议。
先不说江舟,朱家是那么好惹的么?
这般算计朱家,就不怕死得很惨?
江舟道:“财帛动人心,不出意外,那个茶商的死,和朱家有关。”
“财帛?”
梅清臣微一转念,数百万资财,确实是足以令人疯狂。
就算是朱家,为此动心,杀人夺财,倒也不是不可能。
“若真是如此,倒也是个至孝之人。”
以一女子身,为报父仇,敢对朱家这等权贵下手,而且还真让她做到了这一步,着实算是了不起了。
“江大人,若真是如此,你打算怎么办?”
江舟笑道:“她这是故意给咱们递来刀子,若是用,岂不浪费?”
江舟估计,朝上告黑状,帝芒不知出于什么盘算,没有理会。
朱家等人定不会罢休。
下一步,肯定就是直接针对他本人了。
若是普通人,或许就直接“解决”掉就了事。
但对江舟这样的人,用强那是自找没趣。
别说能不能办到,就算让他们侥幸成功,又得付出多大代价?
反正江舟是不怕对方来硬的,反而很期待他们这么干,那倒简单了。
但江舟的目的,也并不是朱家,而是找到那个“幕后黑手”。
在此之前,倒是不妨和朱家斗一斗。
文人最擅长的是什么?
自然是一条三寸之舌,一柄生花妙笔。
纸笔喉舌,口诛笔伐……
有的时候,比真刀真枪更伤人、更可怕。
说白了,就是操控舆论罢了。
这对江舟来说,毫无新意。
当下道:“老纪,你继续出去探探,这朱家家大业大,其中龌龊,怕是不止这么一星半点,我倒要看看,这个‘礼义传家’的怀右朱,究竟当不当得起民这四个字。”
梅清臣看着他脸上的笑在,不知怎的,背后起了一丝寒意。
这小子……
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