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刑部的大牢中,胡惟庸穿着囚衣,一脸死灰的蹲坐在刑部的牢房中。
洪武十三年还没有锦衣卫,所以也就没有诏狱。
尽管这里是刑部的牢房,但对于朱元璋来说,都是一个样子。
这里暗无天日,牢房中总有一股死老鼠的气味。
要是往常,胡惟庸定然不会在这里多待片刻时间。
但是今天,就算胡惟庸再不想,也不得不在这里待着。
牢房中的墙壁上插着一个火把,仅有的火把只能照亮一丁点地方。
胡惟庸蹲坐在火把的下面,借着火把散发出来的微弱热量取暖。
这火把是牢房中仅有的取暖设施,牢房中没有床铺,只有一个稻草堆。
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更换过稻草,很多稻草已经发黑,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胡惟庸默不作声,静静的靠着墙壁,就像是死了一样。
胡惟庸清楚朱元璋的脾气,按照朱元璋的脾气,他肯定活不过明天。
“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
过了很长时间,胡惟庸长叹一声,开始低声抽泣。
呜呜咽咽的声音在大牢中传荡着,牢房中的狱卒只是跑过来看了一眼胡惟庸的情况,便任由他哭泣。
“只可惜害了一家,只可惜害了一家!”
胡惟庸念叨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直接咆哮道:“陈松,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如果没有你,我儿子就不会死。我儿子没有死,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
陈松,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胡惟庸的声音充斥着愤恨,他脸色狰狞,双眼突出,就像是厉鬼一样不停的咆哮着。
可惜,他的咆哮声除过牢房中的人之外,其他人根本听不到。
冬夜总是漫长的,牢房中的火把到后半夜时熄灭。
胡惟庸忍受不了寒冷,钻进了发霉的稻草堆中。
尽管环境恶劣,气味难闻,但是在求生欲之下,胡惟庸顾不了那么多。
胡惟庸的忠心手下御史大夫陈宁所处的牢房距离胡惟庸不远,他靠着墙壁,就像是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墙壁上有一个裂缝,冷风从裂缝中不停的往里面灌。
陈宁缩了缩脖子,钻进了牢房中的稻草堆中。
黑夜总会过去,黎明总会到来。
朱元璋一夜未睡,他在御书房中坐了一个晚上,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御书房中的铜炉不知道加了多少次炭,里面的灰烬堆积的很高。
朱元璋坐直身子,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东方的天上出现鱼肚白,阳光照射进御书房中,朱元璋站了起来,今天他没有上早朝的打算。
毛骧走进御书房,站在朱元璋的面前,行过礼后,说道:“陛下,昨夜胡惟庸在牢房中嚎叫了一个晚上,将陈松骂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