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道:“大人,这里是四方城,边陲之地,风气不同中土,朝廷虽有律条,但百姓自有民俗,王法虽大,难压无法之人。
张元伯自从武举失意之后,放浪形骸,隐然盗匪一流,他能不强抢城内百姓,与城外盗匪勾结,便已经是一桩幸事,不能再对他有太多苛求啦!他要杀人,让他杀便是,只要能保住城内安稳,便是忍他一时也没什么。”
黎德昌道:“话虽如此,但我堂堂四方城知府,他便是杀人,也得事先知会我一声才是,怎么连一个帖子都不递来?他如此怠慢于我,着实可恼可恨!”
师爷再三宽其心,黎昌德方才强忍怒气,返回书房写信奏报朝廷不提。
且说张横敲鼓游街之后,来到那官府衙门前的大广场之上,将那天刑老人放在案板之上,展示给围观众人:“这天刑老人乃是修行之辈,能腾云驾雾,能升能隐,是个魔头!四贤街附近方家十七口人,今天被他炼成精血一口吞了!”
张横站在马车上扫视现场众人:“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方才将其抓住,他敢吃人,就得承受吃人的后果!”
现场围观之人不乏看热闹的修士,此时眼见天刑老人如此厉害的一个老魔头,竟然落到如今这个地步,被张横一介凡夫如此炮制,心中惊悚可想而知。
“我再说一遍,在这四方城中,老子不管你是修士还是普通人,只要你们遵守我四方城的规矩,老子懒得理会你们。谁敢肆意伤人,兴风作浪,这天刑老狗便是下场!”
他命人取出水银灌入天刑老人体内,又以利刃通入其嘴巴、粪门,掏出其肠子、内脏,又从鼻孔中探入铁钩,勾出脑髓,灌入黑狗血。
一番操作下来,即便是这天刑老人有不灭魔躯也经受不住,哀嚎阵阵,屎尿齐流,肠破肚胃烂,元气不存。
随后又被张横吊在城门楼上,让人日夜如此操作,一连三日,不间断如此,天刑老人终于坚持不住,身子崩溃,化为一摊血水。
他本来只是一个正常人大小,可身子化为血水之后,竟然形成一股血浪,淹了整个城门,顺着城墙游走,将半座城都染成了红色,血气冲天。
见此情形,满城皆惊,纷纷出来观看。
此时城内百姓才相信这天刑老人是个嗜血魔头,不然何以会化为这么多血水来?
也就在天刑老人身死之后,四方城方圆百里陡然一震,地面如同波浪般起伏,城内不少房屋崩塌开来,烟尘四起,惊呼声不断。
“地龙翻身啦!”
“快跑啊!”
“我的孩子!”
“我老娘还在家里!”
在地面剧烈的晃动中,半座城市都变成了废墟,好在城中百姓都被张横强行赶出来观看血水浸透城墙的情形,大都不在屋内,倒是伤亡不大。
大地波动开始之后,之前来到四方城内的一众修士齐齐腾空而起,化为道道虚影,向西山飞去。
有那不会腾云之辈,也借助甲马符文,贴在身上,化为一股狂风,冲向西山方位。
他们来到城内等待多时,就是为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