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金子是那些小伙子当中,无父无母无一大堆亲属的那种人,讨了个媳妇呢,还是外地很穷人家的闺女。媒婆给介绍的,等于媳妇是卖给金子的,三年两年的都不会回趟娘家。
这样的话,感觉和金子透底,比和水生那种有一堆亲属的要强不少。
让水生他们啥也不知道,继续留在县城,倒不是为跟踪了,眼下,出了上头的徐三一直没见到,剩下的基本摸清。
是为了护住在县里的他媳妇、老闺女还有罗婆子。这不是咱才放完蛇咬人,谁知道那位得疯狗病的梁贼人同伙会不会迁怒咱家。
左撇子寻思的挺好,挡不住计划没有变化快。
他回来听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什么,征徭役啦?”
“是啊。”
小伙子们全部耷拉脑袋了。
只莽子叔还好点儿,他家有些余银。
你想啊,甭管咋样莽子叔那叫人到中年,吃的盐比年轻人吃的米都多,只靠一年年积蓄也有点底气,大不了上缴后从头再来。
小伙子们却不成了。
家里要么是很穷苦的人家,要不然他们能出来瞎混口饭吗?不就是家里揭不开锅供不起半大小子了。
要么就是他们在自己那个大家庭中不吃香,好事轮不上,坏事准保会分配到头上的角色。
左撇子关紧房门,和白玉兰、左小麦商量咋办。
“爹,您咋想的。”
“我想着,人家明知道咱们得罪的是这县里最大的官,还帮咱家,我们就不能眼瞅着。他们在你大姐夫没回来前,护咱家一日,咱家就要帮忙。”
小麦说:“那就这么办吧。”
白玉兰忽然插嘴道:“五百六十两,先不给你外婆。去掉给你婆母的,以免她醒来知道被偷了再断气,再给朱家也送去那被偷的几十两。”
说到这,白玉兰叹息一声:
“朱家是真没有什么银钱了,你看看这被偷的数目就知,应是大头在你大姐夫那里,就是朱老爷子给的那个九十八两。所以,被偷的那银钱,老闺女,咱给喽。再将饥荒还了,剩下的应是够外面那些小子借人头税。确实,你爹说的对,他们帮咱一日,咱就就要尽力让任何一个都不会服徭役。”
“那,我外婆那里?”
“你外婆那里先不给了,再着看剩下多少,外面那些小伙子不一定会全借。”
就这样,左撇子在大车店对所有人说:“别慌,咱趁几日抓紧挣钱,能挣多少是多少。然后甭管你们谁,要真是摊上服徭役没银钱了,叔借给你们。”
“啊?”
朱兴昌从旁补充道:“左家有根参。”
果然,他才是最嘴欠的。
与此同时,罗婆子终于在几次失败后睁眼了。
小麦也不知道,自己为减压嘟嘟囔囔的那些话,全被昏迷中的婆婆听了去。
看罗母一副着急问话的样子,小麦打开装有二百三十两银钱的兜子急忙坦白道:“婆母,家进贼了,你被打了,但多亏银钱没丢,你那坛子好好的。你看,你这二百三十两银钱都在呢,我给挖出来了。”
“左小麦,你能不能用心些再骗人,我丢的是五百零五两。”
小麦半张嘴好一会儿,之后也生气了:“婆婆,那你怎么骗峻熙哥家里只有二百三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