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妥就妥,墨竹?”
咱都不知道墨竹一直藏在哪里,所以说,左里正的孙儿还有的学。这全是学问和眼力见儿。
一声墨竹,墨竹就亮相笑眯眯地出来送客了。
而朱兴德也知道,像新知县那种出身,不差钱儿,他要是在这里磨磨唧唧的,不停提那些金银财宝和铺子等俗物,很容易玷污大人这种谦谦君子。
也就咱吧,张嘴钱闭嘴钱,张嘴就是大实话。
朱兴德及时调整表情,装作一脸为难的表情,被迫被墨竹给“请”了出去。
又在帘子掀起前,最后看新知县一眼。
眼中有不再隐藏的不舍和感谢。
外面。
和墨竹这种就能提钱儿啦。
墨竹也没拿朱兴德当外人,他心知他家少爷能快速接受这位“草民”,有一起办案共赴难关的情意,有他家少爷做官,朱兴德是他家少爷用的第一干将。
凡事都是如此。
第一次,初次总是那么让人难忘。
所以墨竹劝朱兴德:“少爷让你拿的,就说明早就想好了,你就拿着。你要是推托,倒是会让少爷不高兴。还有朱捕头,虽然你出了这县衙就不再是捕头了,但是墨竹觉得,你要是有什么难处,还可以来。你那不是城里的铺子吗?随时到后门寻我就成。”
其实墨竹觉得,或许他家少爷就会在近期再寻朱兴德。
可有些话不能说满。
朱兴德大大方方高兴的应了,感觉怀里县城铺子的地契正在发热。
那铺子,他知道,是梁贼人家的一处大铺子,带前后院的,后院能住人,前面做门面,还是在县城最繁华的街上。
墨竹送朱兴德出衙门,一路走还问道:“你那几位小兄弟为何也不干啦?”
说起这事儿,朱兴德都面露无奈了。
那是真没招啊。
他那几位不干的小兄弟名单有:六子、二柱子、金子、水生,他大哥。
你说这事儿整的,左里正的孙儿、莽子叔家的三小子,还有石九大娘家的小子,包括二堂哥和三堂哥,他都给办明白留下了。
就那几个,怎么劝都不听。
尤其那二柱子,死犟的。
自从知晓他不会继续干捕头,二柱子他们就咬死也不干,非要和他一起回去卖酒。
这是一种什么感情,连墨竹都侧目。
朱兴德用赔偿钱两,提前买了几匹马,大堂哥朱兴昌、六子、二柱子、水生、金子、以及伤愈的狗剩子正牵马等待县衙门口。
朱兴德一上马,后面二柱子他们就翻身也上了马。
狗剩子和六子骑同一匹马。
朱老大是和二柱子一匹马,紧紧搂住二柱子的腰。
朱兴德坐在马上,早已脱掉那身捕头官服:“墨竹,代我谢大人。”说完,一扬马肚率先离开。
后面跟着他的兄弟们。
历经月余,还曾过门而不入过,这次终于能回家了。
前方等待他们的是,看岁月剑拔弩张,家才是朱兴德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