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三姐夫。”可见,这位嘴也冻紫了。
“那你捆上棉被,骑我这个,让你柱子哥帮你搭把手教教。”
“可是三姐夫,那你呢?”
朱兴德也一挑眉。
所以罗峻熙是回望他大姐夫答道:“不行了,受不住,骑在上面太冷了,我得跑跑。”
回答完,文曲星罗峻熙就蹿了出去。
前方茫茫,罗峻熙穿着大棉袄二棉裤,奔跑的身姿那叫一个洒脱,一点儿没因为穿的厚耽误速度。他打算啥时候跑冒汗儿啥时候再停下骑马。
朱兴德:“……”
二柱子是吸吸冻出的鼻涕,望着罗峻熙的背影感慨道:“艾玛,这参与科举的读书人,热身的方式都和正常人不一样。”
这一日,直到半夜时分,一行人才见到打尖儿的驿站。
大伙通通舒口气。
可小驿站不大,条件很差,只剩一间了,注定要轮流才能躺在热炕上直直腰。
大多数的人,要坐在地上打盹,或是靠在炕边取暖。
朱兴德和罗峻熙还有二柱子作为头头,看起来好似比较享福。
至少打来的仅三盆热水,他们仨能率先烫烫脚。
倒不是说差烧水的柴火费,是这个驿站一大锅只出三盆热水,锅还不能占用太久,要给今夜打更看守酒的小子赶紧做饭。
然后他们烫完脚,才会转交给别人。
别的小子借着热度再继续烫脚。
但实际上,领头人要操心的。
二柱子要举着火把出去查看车辆,查看酒的情况,别丢了。
罗峻熙要忙着到后灶安排今夜值守人的饭,还有明日大伙的热饭热菜、结账等等事宜。
朱兴德是抓着掌柜的聊:“你这里的酒,都卖多少银钱啊?”
一路下来,朱兴德一直以来就是如此,随着走,随着就将酒推销出去了。
朱兴德寻思着,反正送军队的订单要跑这条路,要是一路上的驿站有要订酒的,咱就下趟一走一路过给带来。
再说,也不能全指望军队。啥事儿都是,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指山山倒,买卖的单子最好自己找。
毕竟万一人家军队里那些将军喝不惯,或是这次是给面子订购下次不要了呢,变数太多,那咱也不能白跑。这边要是有散单子,到时在跟队伍的小子们里选出一位小头头,回头让这些小子们自己来就行。
另外,朱兴德连回去的事儿,都已经琢磨过了。
他寻思回头送完酒,不能跑空车啊。最好是看看有啥能从大北面倒动回来挣点儿差价的。
所以他甭管到哪个驿站,只要掌柜的和小二没睡,他就要俩小菜,倒一小酒壶自己家的酒,和人家话聊。
即便对方没有订酒也没啥,朱兴德忍着疲惫,认为话聊可以全当开眼界了,好好听听附近的事儿。只有多听多看,才能知道回头倒腾些啥回来挣差价,还能行三百六十五里路,知晓这一路上的天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