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不明所以的文官,好像明白了徐溥的操作,其实就是拿“上涨两成”来攻击张延龄,就是不说上涨的基数是多少,故意混淆视听,或许徐溥等人并不是不知道市面上官盐价格几何,只是觉得说出来,变相在抬举张延龄。
可问题是……
你们知道基数是多少,张延龄不知道?你们不说,张延龄能不说?
……
……
朝议差不多要结束。
朱祐樘意兴阑珊,马上就要走。
此时突然李荣匆忙从外进来,走到朱祐樘耳边说了两句话,朱祐樘脸色大变。
“有此等事?”
朱祐樘所言,明显是有什么突发事件。
在场的文官都很好奇,这边还在朝议,怎么会突然有大事发生?难道是西北又有鞑靼入侵?
朱祐樘回头看着在场文官,面色不善道:“刚得知的消息,江赣那边……宁王薨逝了。”
“啊?”
在场的文官也是一片哗然。
刚在查宁王的案子,还说要把宁王朱觐钧叫到京师来质问有关李士实案子的详情,结果朱觐钧就死了?事情有没有这么凑巧?
只有张延龄没多少意外,其实这也没什么可意外的。
朱觐钧历史上本来就在弘治十年就挂了,以他得了肺痨来看,病其实也没法根治,就是在等死的状态,如今李士实贪赃敛财、暗通藩王的事事发,还被朝廷拿到了菊潭郡主和李廷用暗地里跟李士实勾连的证据,朱觐钧就算有心造反,他的身体也不支持。
更何况,朝廷又没恢复宁藩的护卫。
就是说,宁王名义上现在是不掌兵的,在弘治朝时,朝廷处理一切事务都很严谨,怎可能会给宁王暗地里聚拢兵马、造反的机会?
似乎摆在朱觐钧面前的只有一条路。
自我了断。
只要朝廷找不到宁王跟李士实勾连的确凿证据,也找不到私藏准备造反的钱粮,那此案基本就可以到此为止,或许自己的儿子朱宸濠还可以继续当他的宁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徐溥道:“陛下,此事恐有蹊跷。”
张延龄笑道:“徐阁老,我怎么觉得你召对的本事也不过如此呢?什么叫恐有蹊跷?哪里有蹊跷你倒是说啊!到底是宁王死没死非定数,还是说宁王畏罪自杀,再或是消息有误等等……”
饶是徐溥老成持重,此时他也不由面色漆黑。
都快被张延龄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