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叹道:“还是当着众卿家的面,都查清楚为好,有些事……回去之后就说不清了。”
皇帝又在摆他的大臣一道。
让周经和户部的人,在朝堂上验所有的盐引?
这就好像怀疑买东西的钱是假钱一样,当然是要柜台当面说清楚,等你拿回户部,就算查出问题,你怎么让人信服?
徐溥道:“陛下,此等事……是否不该耽误朝堂议事进程?”
张鹤龄笑道:“周尚书找人查验盐引,也不耽误你奏事,徐老头你的话怎就让人听不懂呢?”
气死人不偿命。
老二走了,老大出来嚣张。
虽然这老大的话听起来还是那么不靠谱,但也不知为何,今天说起话来,除了更欠揍之外,为何会跟他的弟弟一样,让人有种无力感呢?
说的话粗俗……
但似乎更有营养。
这就让人很无语。
朱祐樘点头道:“寿宁侯所言极是,户部的人继续查验盐引,不耽误旁人奏事,也不耽误议事,若有涉及到户部的事……放到后面说就行了。”
这意思是,今天朝堂议事还短不了,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完的。
徐溥有劲使不出。
本以为张延龄走了,朝堂就没有大患,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居然是张鹤龄?
张家兄弟这是一起转性了吗?
“陛下,臣有事要启奏。”就在众大臣心里不爽,正想着早点把朝议结束,方便他们回去做安排时,这时张鹤龄又跳出来。
居然没完没了?
连朱祐樘闻言都皱起眉头,显然朱祐樘也不知这个小舅子要当朝奏事。
朱祐樘道:“寿宁侯,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你要奏事,可以先行把奏疏送到通政使司……”
“陛下,臣是替我家二弟奏请,他要带兵往西北去,手上是有了几个兵,但缺少粮食和辎重,连火器方面也很匮乏,兵刃只能自行去筹备,所以他昨日特别叮嘱臣,让臣跟陛下和朝廷求一些粮草物资兵器什么的,方便他去西北打仗!”
张鹤龄把话说完。
合情合理。
张延龄现在是当了宣大总制,也是要去西北领兵打仗,但朝廷也不能一边主战,一边连粮草和物资都不调拨啊。
难道让张延龄用拳头去跟鞑靼人拼命?
朱祐樘想了想,对一旁的陈宽打个手势,陈宽才过去,把张鹤龄要上奏的奏疏转接过来。
当皇帝手上拿着由张家兄弟一起上奏的奏疏,在场大臣的脸色都非常古怪。
人是要走了,但余威仍在。
张延龄那小子怎么就如此不消停呢?
朱祐樘草草将奏疏上的内容看过,叹道:“其实寿宁侯所言不差,朕是说要调拨人马协同建昌伯往宣大,主战出兵,但之前所做的钱粮筹备,都是为固守,如今既是要出兵城塞,也要有相应的配备,否则将士连帐篷、马匹和兵刃这些都没有,怎么跟鞑靼人在城外决战?”
又是合情合理的理由。
在场大臣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打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