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本来还有个重要的议题,就是有关锦衣卫和兵部在西北调查到雁门水一战的结果,但朱祐樘好似有意把这件事给遗忘,到最后解散朝议时都没提。
没提才叫危险。
刘璋和元守直担惊受怕了好几天,本以为今天早朝就要有个了结,没想到事情还是没下文,他们还要继续担惊受怕。
难道说,皇帝是想让张延龄回到京城之后,再跟元守直、刘璋二人在朝堂上辩论一下,互相探讨一下得失,再把这两个老家伙赶走?
朝议解散后,徐溥走过去,一句话没说,却是一脸无奈拍了拍元守直的肩膀。
用意不言自明。
皇帝没提,你俩也不能没眼力劲,是不是赶紧写一份奏疏,说自己年老体迈,要请辞归乡?
非要等科道的官员来参劾你们,你们才识相吗?科道的官员也都为难,但你们质疑西北有功将士的功劳,还在朝堂上堂而皇之作保打压张延龄,你让科道的官员作何选择?对你们的作为视而不见?
元守直也没说什么。
刘璋更是老脸通红。
二人跟在队伍的最后,却是一个来跟他们交谈的官员都没有,明显他们不走,在朝堂上也快混不下去了。
……
……
永康长公主府。
朱效茹又把妹妹叫过来,本来她是没理由叫的,但这次她是听说了皇帝有意要赐婚张延龄和李东阳的小女儿李琪,这才把妹妹叫过来,告诉妹妹这个“好消息”。
“皇妹啊,你看皇兄对你的婚事也不留心,之前还说要撮合你们,谁知一转眼就要嫁李阁老的千金,李小姐你我都见过……也不妨跟你说,我觉得把李家妹妹嫁给张家老二,绝对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但皇兄就是这么不懂体谅人……”
朱效茹絮叨起来,没个完。
德清似乎对此消息也没什么想法,她反问道:“皇姐,姐夫最近在家里做什么呢?”
朱效茹的脸色瞬间很难看。
本来崔元是有机会跟着张延龄去西北的,但朱效茹觉得,丈夫去西北纯粹是胡闹,死了她还要守寡,就算回头还能换个,但好像暂时也换不到更好的,也就没同意。
谁知张延龄还正在西北取得战功,朱效茹肠子都快悔青。
她现在对张延龄的意见越来越大,但她怪责的是张延龄“没事找事”,完全不去想自己没眼光的问题。
“德清,你姐夫做什么,与你何干?你打听这个作何?”朱效茹板起脸道。
德清道:“我只是想知道,姐夫在得知西北大捷之后,作何感想,若是姐夫随同一起去西北,估计也能得功劳,以后在都督府或是朝中得个实职,也不难……可惜啊。”
朱效茹骂道:“皇妹,你再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以后别说皇姐不帮衬着你。”
德清翻个白眼道:“皇姐还是少帮衬我,现在每次来,都要被皇姐数落,我宁可跟以往那样,清心无为也就不必为外事所烦扰。”
朱效茹心里恼恨。
她嘴上嘟囔道:“学坏了,不对,是被张家老二给带坏了!皇妹,你再不是我以前的皇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