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显得很坚持。
觉得既然之前朝堂上都商量好了,张延龄当时都放了狠话,说是办完事都不想当文官。
现在更应该顺手推舟才是。
徐溥摇头道:“正是因为他风头正盛,才不好出手,要等他出错。”
“这……又是何故?若他一直不出错,难道我们就一直等下去?”刘健还是不甘心。
徐溥没回话,而是看着李东阳。
李东阳道:“陛下如今在一些事上倚重于他,贸然提让他离开户部,即便陛下有心如此,也会认为是朝中文臣对他有隔阂,陛下也不会同意。”
“要么等他自己跟陛下提,要么等陛下想起来有这回事,再或者是等他于处理事务时出了差错,陛下必不会让他在户部留太久,毕竟外戚的天性贪财好利,陛下也不可能让他一直在户部为蛀虫。”
刘健尽管心中不忿,却只能坐下来不言语。
谢迁道:“我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他出个错?”
这意思是,要加以陷害。
李东阳和徐溥同时看着谢迁,大概只有谢迁在四人中可以不拘泥于成法,会用点为世俗所不容的手段。
徐溥道:“不必用我们出手,他在朝中长久不下去,只要我们不跟他正面为敌,陛下便会发现他失去了制约我们的价值,那距离陛下弃用他也就不远了。”
徐溥到现在,还是有一种迷之自信。
觉得张延龄不可能一直这么风光,一切都可以水到渠成,并不需要自己出手。
之前也尝试出手太多次,都徒劳无功,似乎不加理会才是铲除张延龄的最好策略。
……
……
皇宫内。
萧敬在送走张延龄之后,回到了乾清宫。
朱祐樘叹道:“克恭,你之前所说延龄他与李先生单独密会,原来说的也并不是朝中事务,而只是涉及到李先生儿子的病情,看来是你多心了。”
原来萧敬回来后马上就告了状,尽管他觉得可能这样不合适,但为了体现出自己对皇帝的忠诚,还是没有任何隐瞒。
看样子,皇帝也没有怪责萧敬。
无论朱祐樘如何信任张延龄,该有的防备还是要有的。
张延龄无端端在李东阳府上,跟李东阳单独说了话,这种事皇帝岂能漠不关心?
萧敬道:“老奴之前也不解,为何建昌伯在去李府之前,要那般吓唬两个民间的大夫,原来是他并不想让大夫开出太激进的方子,让他们知难而退,为他自己出手帮李阁老诊病做铺垫。”
“哦?此话怎讲?”朱祐樘好像还没考虑到这一层。
“陛下您想啊,要不吓唬了那两个人,他们若真说能给李阁老的公子把病治好,哪怕只是在信口吹嘘,那无论病是否治好,还有建昌伯什么事?”
萧敬试着分析,“或许在建昌伯心中,还是很愿意跟李阁老联姻的,所以才会承担责任。”
朱祐樘本来已经放下了所有戒心,但听了萧敬的话,不由皱眉起来。
如萧敬所言,若张延龄不想跟李东阳联姻的话,为何还要自己出手去治病?直接不管不问不更应该符合张延龄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