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效茹道:“我让你姐夫去见张家老二了,既然我不能为他争取到好的差事,张家老二总可以吧?之前让你姐夫白帮他了?”
德清蹙眉道:“皇姐既曾看不起他,为何还要让姐夫跟他接近呢?皇姐似乎忘了……也罢!”
朱效茹本能想到,皇妹似乎是在提醒自己,有关张延龄跟自己赌约的事。
但一想,好像这个小皇妹对此还并不知情,一时也就僵在那,连对话都难以进行。
……
……
崔元果然去找张延龄了。
本来他不想去的,男人之间的交往,重在没有利益纠葛,一旦有了明面上的利益纠纷,还要让势弱的一方去见势强的一方,自然是不情愿的。
崔元当了驸马,本来就没得到应有的尊重,现在让他出来见张延龄,更觉得很憋屈,这居然还是被妻子勒令出来的。
但等他见到张延龄后,发现张延龄的态度还算是友善。
“崔兄啊,听说之前你在户部半个月,可惜我没在京师,不然的话还能帮你在户部好好做点事,以后当个户部主事其实也是可以的,但其实你我这样的勋贵,真正的出路还是在都督府,其实从军是不错的选择。”
张延龄笑着招呼崔元到了酒肆二楼,坐下来请崔元吃饭。
崔元显然也没什么胃口。
崔元道:“建昌伯,其实之前能跟你一起做事,是在下平生最高兴之事,但奈何之后……长公主与你有了些许的过节,在下都不好意思再与你同行。”
“没事,我知道有些事并不是崔兄你的本意,这种事……理解就好。”
张延龄笑着说了一句。
之前崔元还是帮自己做了不少事的,怎么说也不能直接对崔元弃如敝履。
二人坐下来吃了饭,张延龄不断给崔元倒酒,让崔元好生尴尬。
喝了几杯之后,崔元面色更加羞惭:“建昌伯,实在是长公主太过于强势,人在屋檐之下不得不低头,其实曾经我好友很多,也与他们过从甚密,甚至我也想与建昌伯一同有一番作为,但可惜……唉!”
崔元不断唉声叹气,大概进入到喝醉话痨的状态。
“没事没事,咱继续喝。”
“建昌伯,我都不好意思喝你的酒。”
“咱这般关系,还在意这点东西作何?来人,再上两坛好酒。”
正说话之间,金琦走上来,凑在张延龄耳边说了两句话。
崔元一脸通红,却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过来。
张延龄笑道:“是这样,今晚在教坊司内有个酒局,不知崔兄你是否同去?”
“教坊司?”崔元听到这名字,不由打个寒颤。
自己当驸马的,敢去教坊司这种地方?回家岂不是要遭殃?
“说起来惭愧,是有人想给我设接风宴,有官员也有很多京城的士绅,他们这是想趁机跟我攀关系,本来是不想见的,但作为外戚,人家诚心邀请,我避而不见的话……那岂不是显得我很不懂场面事?不如崔兄与我一同去应酬一下?”
张延龄继续相邀。
崔元本来肯定是不想去的,但见张延龄如此诚恳,应声道:“在下愿意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