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经黑着脸不说什么。
朱祐樘道:“周卿家,你是建昌伯的长官,你替他说话,朕能理解,但凡事还是要讲证据。你不必再说,来人,将建昌伯府查抄!”
皇帝没有听周经的,但明显皇帝也对周经“刮目相看”,之前还是称呼“周尚书”,现在都改称“周卿家”。
看起来皇帝都在为自己没提前跟周经商量此事,而错失了一员可以为自己参考的大将而觉得悔恨。
张延龄高声道:“陛下,一定是有小人诬陷,您可一定要为臣做主啊!臣……做的一切,都是为朝廷,都是为大明啊……”
随后张延龄被人给拖拉着出了大殿。
……
……
朝堂重新安静下来。
很多人还觉得不够痛快,似乎觉得皇帝应该朝堂上就杖责张延龄一顿,最好是当场把这个“狼子野心”的逆臣给打死,如此方能泄他们心头之恨。
但不管如何,皇帝已经派人去查抄张延龄的府宅,张延龄被定罪看起来也没有任何问题。
“朕累了,诸位卿家,你们先回去吧,朕需要先冷静思考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朱祐樘一脸懊恼的神色,似为用错了张延龄而感觉到懊悔。
但似乎皇帝也觉得是自己害了张延龄。
在大臣看来,皇帝这是觉得,是朕一直器重于他,用他做了很多大事,却忘了外戚本身就是贪赃枉法之徒,监察没有到位,才酿成今日之苦果。
众大臣也不言语。
他们都对张延龄抱有极大的恨意,但现在不用他们出手,光靠外戚的内斗,以及皇帝的出手,就把问题给解决了,好像事情也太顺利。
……
……
朝议结束。
众大臣出来,这些大臣差点就要弹冠相庆。
“宾之,为何你脸色这般?”刘健走到李东阳面前来,好奇问道,“可是因令郎的病情?”
李东阳打量刘健一眼,没再说什么。
虽然从内阁的排序上来说,刘健是在李东阳之上的,但二人是同一年入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李东阳并不一定算是刘健的下属。
刘健的意思明显在说,你不会是因为张延龄落罪,没人去给你儿子治病,你才表现出忧虑吧?
回到内阁的值房,徐溥直接将疑问问出来:“宾之,你可是觉得事情有何异常?”
李东阳想了想,却还是很认真点头。
刘健和谢迁二人,也往他这边靠拢过来,似是想听听李东阳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