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苏家可就要彻底陷入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但这似乎,就是张延龄对他们苏家的一次考验。
“哎呀,我都累了,正好马上就入夜了,让厨房多做几个小菜,喝点小酒,晚上松快松快,再过一段时间,凤仙和月仙也会来,我今天可是要乐得逍遥啊。”张延龄一副不想再谈公事,只想享乐的态度。
苏瑶显然是想找机会去提醒自己家族的。
但她现在也等于是跟囚犯一样,没资格出去,自然也没法往外传递消息。
张延龄只是无意去看了看苏瑶,看到苏瑶脸上的紧张,大概也知道这小女儿家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
……
张延龄的确也是在有意考验苏家。
他对徐夫人相对放心。
是因为徐夫人以前就跟掌权者合作,习惯了当白手套,也明白其中的规矩,自然知道什么时候都不能背弃掌权人,免得落到身死的下场。
所以徽商在笼络权贵上,比这些京师的旧有商贾家族,要更为用心,也更舍得投资。
再者是徐夫人退无可退,如今只能依附于他。
但苏家和那些半路投靠张延龄的北方商贾之家就不同了,本身就是利益之交,他们以往也没有为权贵服务的经验,自然也不懂得那么多的规矩,一般的商人只注重利益,当利益受损时,他们么不懂得讲原则。
这种不讲政治原则的商贾,怎会为张延龄所用呢?
这次也正好趁着自己做局,考验一下这些家族,包括苏家在内,也在他的考验范围之内。
若是苏家真的背信弃义,为了保住家族而来“指证”他,他也不会赶尽杀绝,但至少以后苏家要自生自灭了。
至于那些现在已经背叛了他,想落井下石的家族,张延龄回头就会让他们体会到跟自己作对的下场。
当晚张延龄自然是享受了一把温存。
一直到深夜,苏瑶还没有入睡。
张延龄走过去,看着烛光之下苍白的脸,张延龄知道,苏瑶必然是知道了苏家长辈对于此案的态度,知道苏家是很有可能会反水的。
“瑶瑶。”张延龄笑着走过去,也在烛台旁坐下。
苏瑶赶紧起身行礼,却被张延龄伸手打断。
“老爷,您怎还不休息?”苏瑶脸色不佳。
张延龄笑道:“瑶瑶,你跟她们不同,你跟我之间,最初是利益纠葛,你是为了保住苏家,也是为报恩,才委身于我的。”
“我之前也曾提醒过你,苏家必须要对我全心全意,方能得始终。从你家族侵占田家产业,到后来令兄甚至将田府女眷纳为己有,再是从各地商贾收取中介的费用,我便知,你们苏家其实很多时候只是为利益才跟我,但我所需的,并非是牟利之人。”
“我要的是忠心的奴仆,而非会办事的帮手,你们做事能力再高,但成败关键仍旧在我,只需我懂得如何出谋划策便可。”
“若是不能以我的利益为先,甚至把生命都跟我张某人联系在一起,我又如何能信任呢?”
“你就不用多心,就算令尊和令兄真的背叛我,我也不会将你们苏家怎样,我留你一人便可,至于你们苏家……继续做你们的生意,只是不会再有来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