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分析的一番,听起来有道理,但并不能说服周经和萧敬。
周经试探道:“可若是他们的关系并不紧密,回头又如何界定……或者说宁王如何能把这些财货收回去?”
张延龄笑道:“那必然是他们有把柄在宁王手里吧。”
周经苦笑了一下,这种说法还是太笼统。
或许是张延龄故意找借口,也可能是张延龄有更充分的理据,只是张延龄没说罢了。
……
……
周经和萧敬再没走。
一直在临时的公堂等候消息。
到深夜,有刑部的人前来,说是要转移案情。
“萧公公,麻烦你去应酬一下,跟他们说,这是钦命要办的案子,是由东厂配合本爵来查的,跟刑部无关。”张延龄道。
周经提醒道:“建昌伯,他们会不会是针对您而来?”
“哦?”
张延龄笑道:“难道他们是想捉拿我回去?”
萧敬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建昌伯您还是要犯,在陛下说明情况,正式赦免您之前,您还是不宜在刑部人面前露面。”
张延龄哈哈笑道:“那萧公公你赶紧我替我挡驾,在明日早朝之前,我可不想见任何人。”
萧敬怔了怔,随即赶紧加快脚步,往外面去。
因为这临时的公堂并不大,萧敬便是在院落中跟那些刑部来人在接洽,张延龄隐约还能听到他们的对话,所说的无非就是“如此不合规矩”、“刑部和大理寺需要参与其中”,要说来捉拿他张延龄,刑部大还不会去这么做。
就算是刑部尚书白昂,也没资格直接捉拿张延龄这样的皇亲国戚,何况现在外界基本都知道这是皇帝的苦肉计,就这样还要拿张延龄,是明天朝堂上要给张延龄道德立场上的绝对上风?
到时张延龄用苦肉计立下大功,却还是被刑部的人给提到奉天殿,以后文官在朝堂上更不用混了。
张延龄等了半天,也没见萧敬把事情周旋好,随即对一旁的周经道:“也麻烦周尚书出去跟他们说,就说朝中也有人在配合,主要是将赃物和脏银等挪移到府库内,就不劳刑部的人费心,另外他们想接手后续的案情,让他们找人明日朝堂上请示陛下,陛下批准了一切都好说。”
周经也不做迟疑,起身道:“那在下这就去。”
愣是要靠周经和萧敬二人,才将刑部一行人给赶走。
或许是刑部的人觉得自己手上的权力被张延龄蚕食,心里气愤不过,所以他们极力要主张自己的权限,才会这般坚持。
但因为他们对于案子本身就不知情,把案子转移给他们,他们也不知该去拿谁,拿到人也不知该从哪个方向入手,在没有张延龄支持的情况下,他们也就是上门来捣乱的。
周经和萧敬回来之后,张延龄道:“二位,时候也不早,我这里整理出一份奏疏来,明日是要上呈给陛下的,劳烦萧公公先带一份去皇宫,让陛下提前知晓其中的情由。”
周经道:“如此……会不会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