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所言,张延龄最近所经历的被参劾之事,比这个严重几十倍的都有,但最后屁事没粘身,到现在还活得那么滋润。
李东阳问道:“只是建昌伯和寿宁侯与太子出宫?”
“还有英国公。”谢迁补充。
“英国公?”李东阳皱眉。
怎么想,张懋都不该跟张家两兄弟牵扯在一起。
徐溥道:“太子出城的确是不合规矩,但若只是去军营的话,也无妨,太子在里面别出事就好。”
几人又都看着徐溥。
听这意思,最好是太子在宫外出点事,这样事态就要扩大,那时攻击张延龄也就有了借口。
但再想一下,之前张延龄带太子出去群殴,最后也还是屁事没有,要想令张延龄因此而落罪的话,怕是朱厚照就算不死不残,也至少要伤筋动骨吧?
谢迁自己好像打趣一般道:“就看太子有没有骑马的意向了。”
这种话纯粹就是调侃。
但基本也说出了在场四人的心理,若是太子从马上摔下来……乖乖,这就热闹了。
身为人臣的,难道就巴望着大明储君受伤?以攻击张延龄?动机不纯,有这种想法本身就是非臣道。
所以谢迁也没把话说明白,几人也不会去追问,心里明白就好。
……
……
军营里。
朱厚照玩得很过瘾。
后面亲自训练士兵,在南来色的指导之下,居然还用起了令旗。
当挥舞起令旗,下面的士兵就要跟着令旗照办,起身或者行走、停步等等,那种成就感,可不是在宫里对着一个沙盘所能取得的。
“太子殿下,时候不早了,再过半个时辰,城门就要关闭,还是早些回城吧。”张懋实在忍不住了。
虽说现在也不是酷暑,在这里也有椅子坐,陪着太子看看练兵也是挺有趣的。
但就是不知为何,屁股下面的椅子如同针毡,总让人坐立不安。
朱厚照听到也当没听到。
张懋叹口气,目光不时在打量着西斜的日头。
张延龄笑着问道:“张老,您是痔疮犯了吗?为何见您……这般焦躁?”
张懋登时火冒三丈道:“你怎么说话呢?”
“哈哈!”张延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张懋本还想借题发挥一下,再一想,这话从张延龄嘴里说出口,不正对张延龄那脾性?换了别人谁敢这么打趣他?
“贤侄啊,时候不早,你赶紧劝说太子回宫吧,老夫也不想在城外多耽搁。”张懋一副着急的样子。
张延龄道:“张老你也看到太子的兴致了,现在别说是回宫,就算是让太子回城,怕也是难上加难。”
张懋瞪着张延龄,目光似在质问,你知道太子会如此,还不着急?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不过也不是没办法。”张延龄说完,在张懋不解的目光中,大声道,“太子殿下,早些回城了,今晚还有饭局,太子去否?”
朱厚照马上扭过脸望着张延龄,道:“去!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