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后面你不去军营了?”张延龄似乎已猜到张鹤龄的套路。
既然有南来色一个人就够了,那还要我张鹤龄干嘛?我张鹤龄肯定要躲在家里纸醉金迷,过惬意生活啊。
张鹤龄道:“也不能如此说,该去的时候会去。”
张延龄冷笑道:“在你看来,没有该去的时候,全都是不该去之时……可先提醒你一句,这几天你表现还可以,朝中人也没法对你行参劾,但凡你有一天不去,参劾你的奏疏就会堆满通政使司的库房……而你懈怠下来,再让你去,会比杀了你更难受。必须要持之以恒!”
张鹤龄不耐烦道:“你怎么比咱娘还能啰嗦?到底谁是兄谁是弟?我用你天天点拨?”
张延龄又只是把头斜向一边,好像在说,你爱咋地咋地,谁稀罕管你一样。
“老二啊,不是为兄非要叫苦,天天去军营那叫一个累啊,你带兵去过西北,难道不知道其中的辛苦吗?”张鹤龄叫苦。
张延龄道:“我要提醒你一句,你去军营是受过,是陛下对你的惩罚,难道你去混日子,外人也不能说什么……但若是你不去,哪怕你在家里做的事再好再正确,你也是违背了大明的法度,很容易再令自己的罪行加重。”
“切,我不信谁还会参劾我,更不信姐夫会给我加罪。”张鹤龄一脸自信说道。
张延龄又只是看着别处,不想搭理。
张鹤龄眼见弟弟态度不善,只能陪笑着添酒道:“我也就一说,我知道这次你为了帮为兄,费了不少的心思,若是我不去的话便白费你的心思,后面还要让你给找补……大不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天天去点卯便是!”
这话说得是很漂亮。
张延龄把头侧过来,打量着这个名义上的兄长,张鹤龄几时这么“善解人意”了?转性了?
“来来,继续喝酒,难得老二你请为兄,为兄今天不醉不归!”
张鹤龄铁了心要喝醉,不但要劝张延龄多喝,没人劝他喝他便自斟自饮,就这架势……
……
……
第二日。
张延龄起来也很早,刚要出来稍微锻炼一下身体,突然想到什么,对一旁的南来色道:“小南子,你去寿宁侯府,就说等寿宁侯,他不走,你也不走!”
“啊?”南来色瞪大眼,双目中全都是疑问。
张延龄道:“让你去就去,若是寿宁侯今天他不去军营,我拿你是问,就算是把他从床榻上踢下来,你也给我去踢。”
南来色哭丧着脸道:“小的这就去。”
等南来色出门,这边却是有不速之客到来,仍旧是萧敬。
“萧公公,你不会又有什么私事吧?”张延龄问道。
萧敬道:“建昌伯别误会,今日并非是因为私事,也不是传召您去参加朝会的,今日就只是来跟您传达一点事……说完咱家立时便走。”
张延龄手里拿着一把木剑,继续在比划着,神色悠哉道:“说吧。”
萧敬没想到自己在这里遇到如此的冷遇,连个茶水都没有,更没进屋……
“两件事,一件是有关湖广各处献俘之事的,这不……湖广那里闹了一些人祸,如今差不多都平定,俘虏都会送到京师来,按照往常的惯例是要将这些人发配到各处服役,但此番陛下有意要开恩赦免,咱家只是来跟您说一声……”
萧敬面色还是有些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