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道:“意思就是说,陛下没同意你的提请?”
“唉!”张鹤龄挠挠头,显得很遗憾的样子。
“我说,你在朝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别总是给我惹事行不行?”张延龄语重心长,拿起酒壶想给他倒杯酒,却还是把酒壶放下来。
这货,都不值得自己给他斟酒的,成天就知道惹是生非,还总自以为是。
张鹤龄道:“大哥问你话呢,什么献俘,你到底知不知道是怎回事?连事都不知,怎么办?”
张延龄没好气道:“你可知陛下的生母孝穆太后的过往来历?”
“你小子,我上哪知道去?”张鹤龄这种平时不读书,对什么事也都是得过且过近乎白丁文盲的家伙,自然对皇室秘辛没什么兴趣。
张延龄道:“陛下生母,本为蛮族土官之女,陛下继位之初,曾多番派人前去西南边地探访孝穆太后的族人亲眷,后又有人冒认太后兄弟亲眷,都被证伪,陛下名义上只是让我们兄弟帮他完成西南边地的献俘,其实还是想打探生母的身世下落。”
“哦?好麻烦……”张鹤龄听了,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有关纪太后的事,在弘治朝并不是什么大秘密,朝中人也都知道,弘治帝的外公是西南异族中的土官,后来连明史也都是如此记录。
但问题是,弘治登基之后,曾多番找寻母系的亲眷,曾有太监陆恺的冒认,以及纪父贵和纪祖旺两拨冒认比较有名,后来由给事中孙珪、御史滕祐间等人,微服入瑶、僮等部族聚集之地,暗中探访,证实这几人都是冒名顶替,纪家两兄弟也没被杀,只是被流徙到边海之地。
或许是弘治帝感念母亲遭遇之凄惨,一直想补偿母亲家族,后来又多番派人前去打探,始终没有下落。
一直到弘治三年,实在找寻不到,以礼部尚书耿裕奏请,照明太祖马皇后例子,遥尊纪太后父亲为光禄大夫柱国、庆元伯,谥曰端僖,封纪太后母亲为庆元伯夫人,立庙于桂林府,以祀祭。
事到这里是告一段落,但弘治帝一直没死心要找寻母亲家族的消息。
张延龄心想:“莫不是皇帝觉得我最近太能干,什么事到我这里都可以化腐朽为神奇,有点神乎其神的意思,所以才会把西南献俘这种无关痛痒的事也交给我,其实是想借助我的神奇把他亡母家族的事一并调查清楚?”
“老二,喝酒喝酒!”张鹤龄可不管什么纪太后,他已站起身来给弟弟敬酒,“你这的酒真好,怎么弄出来的?要不你送我几坛行不行?”
“不行!”
“看你这小气劲,咱还是兄弟吗?你缺那两坛酒还是咋地?”
“你还有脸说我,你寿宁侯府缺两坛酒不成?”
“没你这种抠门的弟弟!”
嘴上这么说,却好像是生怕吃了亏,在张延龄这里猛灌,没法用坛子把酒装走,就打算用肚子装走。
这一灌不要紧,张延龄这里的酒度数都不低,张鹤龄很快就喝醉。
“来人,把他给拎回去,一点酒品都没有。”
“等等,为兄前去出个恭。”
张鹤龄说着,抱着个酒坛就出门去,不多时又把酒坛抱回来。
一旁的南来色一脸苦逼,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哈哈,这坛酒我带回去了!”张鹤龄好像占了大便宜一样,也怕弟弟把酒坛给拿回去,这次直接抱着酒坛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