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
杨鹏本来有很多理由,但话到嘴边却不知该怎么说。
以他平时所见的张延龄,跟今日宴席上的张延龄,完全是两个人,这就让他费解。
联想到之前张延龄对付李广的手段,张延龄绝对是那种谋定后动之人,怎会这么轻易就被李广激怒,还把双方矛盾激化?并得罪李广这个小人,甚至还暗示李广应该怎么去攻击他,还说不怕被他攻击……
李广道:“看本天师不在陛下将他攻击到体无完肤,就算是外戚又如何?他在本天师面前,算个屁!”
杨鹏此时也不急不忙了。
算个屁?
你看不起人家,但涉及到赚钱的事,还是要求着人家,现在只是被人给顶回来,你才这么气急败坏。
别是这一切都是建昌伯的计策,故意让你去皇帝面前拿天象来攻击,陛下如此睿智之人,就算在炼丹上听信于你,但在涉及到天象和用人问题上岂会对你事事听命?
到那时……
李广拂袖道:“杨鹏,这顿宴,就归在你身上,你给本天师好好收场,至于那些给本天师送礼的人,一概都把礼物送到本天师的府上,你该截留的话……定不饶。”
杨鹏本还以为李广真的会听张延龄的,不把今日的账单交给别人,谁知还是低估了李广的无耻。
此等人说话根放屁一样,也难怪张延龄不想跟这种人合作。
……
……
李广也走了。
来吃酒的人,没有一个脸色好的,其实杨鹏也完全可以把账单再转嫁出去,让今天来吃酒准备送礼的人承担。
但他没这么做。
他现在觉得自己在夹缝之中,更需要小心,既要应付李广,又要应付张延龄,至于一顿饭钱,就算多,还不至于让自己倾家荡产。
可当他找到戏楼的掌柜,提出要结账时。
戏楼掌柜笑道:“杨公公,您这是说得哪里话?这顿酒,就当是在下孝敬您了。”
杨鹏瞬间感觉自己肉没那么疼了。
他正要转身走,突然想到什么,说道:“这里幕后的东家,可是建昌伯,岂是你随便说请宴便能请宴的?”
掌柜道:“本来不该跟杨公公说,但既然杨公公您提出来,那在下也不隐瞒,其实就是建昌伯临走时候交待,说是只要这顿酒要由杨公公来结账,就说免了,还不让在下告知杨公公。”
要说之前杨鹏对张延龄还只是面子上的敬畏。
听了这话,他突然觉得有种发自内心的尊重。
杨鹏脸上突然露出笑容。
掌柜好奇问道:“杨公公,您笑什么?”
杨鹏笑着摆摆手,意思是不能说。
可当他走下戏楼的楼梯之后,便一脸轻松道:“建昌伯如此算无遗策的之人,岂会让李阉乱来?必然是早就预备好了一切,李阉,你得罪谁不好,今日得罪建昌伯,你末日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