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我总觉得那个李广,得罪了你,一定没好下场,但为兄又不知你会用什么手段。”
或许张鹤龄在弟弟身边呆久了,感觉到一点“苗头”。
之前跟弟弟作对的人,现在好像下场都不咋地。
李广这种人,就算张延龄不出手对付,张鹤龄自己也想对付,谁让互相戗行,彼此是皇帝跟前的对手呢?
张延龄拿起酒壶给张鹤龄倒了一杯,道:“有时间多想想怎么整肃军容,没看到萧公公刚才看你的眼神?如果他回去跟陛下说,你在我这里吃酒,你猜陛下还会不会赐给你盐引?不想有好表现就想拿好处,天下有那么便宜的事?”
张鹤龄冷笑道:“我看他敢!”
狠话是怎么说了。
但似乎又知道,萧敬还不会为了替他隐藏什么,而对皇帝有所隐瞒。
再吃酒一会,张鹤龄道:“总之你必须要给为兄把盐引的事办好,为兄不能让南来色这小子在那胡作非为,要回去监督他,走了走了!”
为了赚钱,张鹤龄也是拼了。
张延龄都没想到这个大哥会坚持这么久,眼看都坚持了二十天,每天去军营……
寿宁侯啊寿宁侯,你这是要飞啊。
……
……
“延龄他真是这么说的?”
乾清宫内。
如张延龄所料,萧敬回去后果然丝毫不隐瞒,把张家兄弟在建昌伯府吃酒的事说出来,还把张延龄回绝主持建亭子的事也说了。
萧敬道:“的确如此……奴婢也觉得有道理,建昌伯他……的确不懂堪舆玄空之术,若轻易在万岁山上修亭,有不妥之处,就怕会影响到大明的龙脉,不如让李天师来主持修建最为妥当。”
萧敬实话是说了,但其实也会顺着张延龄的话,帮张延龄说两句。
而且萧敬也是聪明人。
他看出来,为何张延龄会回绝此事。
明摆着的,这是个出力不讨好的事,若修了亭子出了事,承担责任的是他张延龄。
而真有效果,皇后的病真好了,还做了什么“美梦”,让皇帝觉得是修亭子的功劳,那功劳的大头肯定也在提议修亭子的李广身上。
既然明知不讨好,还费力,张延龄这样的精明人怎会答应呢?
萧敬本身就跟张延龄有利益共通点,若是今日不帮张延龄说话,或许张延龄回头就拉他萧敬一起去修,到时出了事,谁都跑不了。
别人或许不会这么坑他萧敬,但换了是张延龄……
那可是个阴谋手段俱全,而且锱铢必较的主儿,萧敬自问还是不敢不替张延龄说话。
朱祐樘叹道:“本来由建昌伯来主持,最合适不过,毕竟他是朕和李天师认为不二的人选,但没想到……也罢,最近朕用建昌伯的地方也太多了,而且万岁山在深宫之中,若是让他来主持的话,也难免会遭受非议,不如就让李天师自己来规划和主持,也是他心意所致。”
“此事,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