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的脸色瞬间不好看。
朕问你敢不敢作保。
你就跟朕说,敢保,但又不敢保……
那你还不如不说呢。
李荣急忙问询道:“那李天师,如何才能确保,一定不会有所谓天罚之事发生呢?什么天崩地裂和大火焚宫,这种事……真发生的话,很难对天下人交待啊。”
连李荣都看明白了。
你李广已经被人赶到架子上,还想左右逢源、立于不败之地?你起码该做出个选择吧?
李广很头疼。
心里已将张延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本来好好的,我一点输的可能都没有,结果现在非要整什么天罚,那意思是说……我要承担失败风险了?
“陛下,若想彻底镇压住邪龙,必定要让参劾贫道之人,永世不得回京师才可!”李广一发狠,提出个很凶恶的主意。
“啊?”
李荣听了这话,瞬间很惊讶。
李广这话说出来,好像他已经知道是谁参劾他一样。
朱祐樘皱眉道:“参劾你的人,是建昌伯。”
“陛下,就是建昌伯。”李广道,“陛下试想,以往他碌碌无为,为何突然会成为精明之人?他看似是在为大明做事,但其实也是在谋夺私利,令陛下跟朝臣之间有了隔阂,他这是在维系大明朝廷的稳定吗?”
朱祐樘皱眉不语。
显然朱祐樘也不解于张延龄一年以来的变化。
以前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为大明股肱之臣?
“之前贫道没能理解上天的警示,现在贫道彻底明白,原来邪龙就是他建昌伯张延龄,是他未来会危害到大明朝,所以陛下只要将他放逐出京师,便可以保证大明未来一片安定。”
李广趁热打铁。
他还觉得,这样做是稳操胜券的。
什么“天崩地裂”,在李广听来,本就不可能实现的事。
只有大火焚宫有可能发生,但若是把张延龄赶走,那谁还有胆量拿放火烧宫来陷害自己?
朱祐樘一时不语。
若真如李广的建议,将张延龄彻底放逐出京师,那他也不用混了,至少以后妻子再不会给自己好脸色。
……
……
皇帝一时没表态。
李广看不清楚形势,也不敢再继续说。
场面很僵。
“陛下,李天师所言……也不无道理啊。”
李荣此时当了骑墙派,他打破了沉默。
朱祐樘好奇打量着李荣。
李荣是自己的司礼监掌印太监,能混到这位置的,必然是深知皇帝的喜好,算是皇帝身边最忠心的家奴。
连最忠心的家奴都这么说,会让皇帝在思索问题时,往这方面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