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清也就不说什么了。
朱效茹道:“你年纪轻轻的,学那些不正经的话作何?”
“皇姐,好像是你先出言挤兑的。”德清反驳。
“好了,当皇姐我错了,就不该跟你提张家老二的事,对了,你不是对他很了解吗?你既为他肚子里的蛔虫,你倒是说说,他为何这次一反常态,要去跟李广斗?他这是要自找麻烦吗?”朱效茹道。
德清蹙眉道:“皇姐不是说好了,不提他了吗?”
“说说,你就说说,大不了不提你们之间的事罢了。”
朱效茹怎会罢手?
说是不说,其实就是缓兵之计。
德清似有所思道:“他的想法,我怎可能知晓?不过既为大明之臣,都知李广在宫里的作为近乎祸国殃民,朝臣也多番参劾李广,他又为何不能说呢?”
朱效茹笑道:“两个蛀虫,这是虫子咬虫子?稀奇。”
德清道:“皇姐,听说他对姐夫非常器重,你不打算让姐夫……”
“不行,去江南欸,一次去半年以上,你跟我年岁相差不多,但你始终云英未嫁,有些事……不好对你说,你是未曾经历,所以能忍得住,但若是经历过之后……”
说到这里,朱效茹露出个“你是小姑娘我不想跟你细说”的神色。
但德清却好像很坦然道:“皇姐你这是怕独守空闺寂寞难耐?”
“讨打!”朱效茹又作势要打,想顺手抄起个趁手的东西打过去,发现连手帕都丢了,面前就只剩下杯碟这些,打过去可能会出事,也就不再想着丢东西。
她嘴上道,“就当是吧!”
姐妹二人突然又沉默下来。
过了许久之后,朱效茹道:“皇妹啊,虽然我一向都不支持你们的事,但还是有句话要提醒你……你们之间的事,如果要成的话,也就只剩下这几天的时间,他再回来时……或许都是几年之后,你若是想争取的话……也就这几天能争取了。”
朱效茹始终是关心妹妹的。
虽然他不赞成妹妹嫁给张延龄。
但想到妹妹不嫁给张延龄,就要当道姑,想了想还是让张延龄来当自己的妹夫比较好。
德清很坦然一笑道:“没什么,进入道门最重要的,就是要守得心中清明,皇姐多虑了。”
朱效茹随口骂道:“守清规的那是尼姑,不是道姑,你就继续口是心非吧!”
……
……
张延龄要到江南当督抚的事,一时间在京师舆论中炸开锅。
反应最大的,并不是官场体系中人。
对于官场中人来说,与其让张延龄留在京师“祸害”他们,还不如把张延龄发配到江南,去祸害江南的地方官或是南京的清贵。
烫手的山芋,还是握在别人手里比较好。
有很多人甚至觉得,张延龄终于滚蛋了,我们终于可以清静,最好这王八羔子一辈子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