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帐篷里的情况没看清楚,他岂会善罢甘休?当然是要进去……一探究竟。
张鹤龄用身体将帐篷的帘子给挡住,陪笑道:“别介,太子都来了,要不咱去别的地方转转?听说这周围的野兔和野鹿比较多,对了……听说还有老虎狮子这些呢。”
朱厚照撇撇嘴道:“切,孤才不信呢,父皇和孤,还有很多文武大臣会来,围场能养狮子老虎这些猛兽?出了事谁担待?”
“那可不一定。”
张鹤龄居然煞有介事在那抖机灵,“这里温驯的动物多是被养的,别的地方的狮子老虎什么的,知道这边有食物,还不往这边钻?”
“这可是京师……”朱厚照正要跟张鹤龄争论,突然皱眉道,“大舅,你要带孤去见老虎狮子,意图令孤遭遇不测,你作何居心?”
张鹤龄:“……”
张延龄没好气道:“太阳都起来了,还不赶紧干活?太子……你若是不想今天就被送回皇宫,最好什么都听我的,否则……”
朱厚照刚才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闻言一脸恭谨道:“二舅说得是,孤听你的便是,咱接下来去哪?”
为了能留在围场参加狩猎,也为了能在围场过夜,朱厚照已经忘记什么叫原则。
……
……
日上三竿。
皇帝还没来。
营地内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
随后有一些武勋,在英国公张懋的带领下抵达围场,他们并不是与皇帝同行。
而与张懋走在一起的,是一个三十多岁年近四十的汉子,身着一身甲胄,却并不能看出是何等爵位。
“哈,正说他呢,这不就在这……”
张懋从马上下来,朝张家兄弟这边迎过来,却忽略了张鹤龄,直接走到张延龄面前。
那汉子赶紧过来给张延龄行礼:“卑职朱辅,见过建昌伯……寿宁侯。”
朱辅,字廷瓒,是已故成国公朱仪之子。
朱辅的曾祖朱能,是靖难名臣,封成国公;朱辅的祖父朱勇,土木堡之变殉难的武勋;父亲朱仪于土木堡之变后袭爵,官至太子太傅、南京守备,弘治九年三月刚刚过世。
大明朝的武勋,多被安置在边疆和内陆重要城池作为地方守备统帅,这次朱辅到京师来,一来是为了袭爵,历史上他正是在弘治九年十二月正是袭成国公爵位。
他此行的第二个目的,自然是继承父亲的职位,想回南京继续当守备,这相当于南直隶的最高军事长官。
对张延龄这样当朝炙手可热的人物显得很敬重,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张鹤龄一听对方在行礼时,把自己排在弟弟之后,便心有不满,冷声道:“你哪位啊?”
张懋苦笑道:“鹤龄啊,这是成国公的嫡子,此行京师是为袭爵的。”
“成国公?”张鹤龄一看就是平时不喜欢搞人际关系的,在京跟他有利益纠葛的勋贵,他或许听说过。
但像成国公这样久镇南京的地方勋贵,就算他以前听过,一时也想不起来。
张延龄则笑了笑道:“果然是将门虎子……我们都乃是后辈,成国公世子你也客气了,应该是我们向你行礼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