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长安都快一年了,明兰参加的宴会屈指可数,一半是因为当初怀着言哥儿,又是养胎,又是发作,又是坐月子的,没什么空档倒也说得过去。
明兰却道“姐姐,莫说是长安了,战事一起,光是民夫就征召了二三十万,陕西路的赋税都加了整整两成,征召粮草二十万石,百姓们生活愈发困苦,这个时候咱们不思节俭,还大摆宴席,姐姐觉得合适吗”
伍氏被明兰说的一愣,眼中透着几分诧异,捉着明兰的手叹息一声“妹妹心地善良,心系百姓,是我没考虑周全。”
明兰没有挣开手,仍由伍氏捉着“虽说不好大摆宴席,但咱们关起门来自己庆祝庆祝,却也是无妨。”
“正巧姐姐来了,不然我还得想法子,看看找什么借口来请姐姐入府一叙了。”
“我已经让厨房准备了,姐姐别急着回去,留下来用个晚饭,正巧咱们自己庆祝庆祝。”
“对对对”伍氏脸上笑容再现“还是妹妹考虑周全,怪不得我家官人老让我和妹妹学呢”
“姐姐过誉了”
此时的长安内外都笼罩在西夏兵败,我军大获全胜的喜悦之中,可远在千里之外的东京城里头,朝野上下,还是一片焦头烂额的情形。
韩、钱两位大相公基本上日日都往枢密院跑,户部那边的老少爷们,更是焦头烂额。
这场大战持续了将近大半年,朝廷在西北地区投入了二三十万的兵力,光是粮草都不知费了多少。
除却从蜀地和荆襄、江南调粮之外,朝廷还征用了将近五十万的民夫,让他们押送粮草军械等等一干物资送往西北前线。
这可是五十万人,光是养着这些民夫,朝廷就不知道得花多少粮草。
原本上了年纪,在家养病的杨老尚书也只能拖着老迈的病体,回到户部衙门里头,带着杨启平等人忙前忙后的。
嘉佑帝留下的那点儿家底,也随着这一仗被彻底霍霍了个干净。
甚至于曹太后还不得不从小皇帝的内库里头拨了近百万的银钱来填这个窟窿。
而且征了那么多的民夫,田地里的活计也被耽搁了,江南、荆襄以及江浙三路的赋税也涨了两成。
不知逼得多少百姓卖儿卖女,有些直接选了的遁入山林,落草为寇。
城西的积英巷里头,后院之中,寿安堂内。
自去年冬开始,盛老太太就特意亲自去了一趟三清观,请了一张三清祖师的画像回家,还专程房嬷嬷在正屋边上一间耳房改成了经室,日日焚香祷告,从未间断。
也只有在长榕下学归家之际,才能在老太太的脸上看到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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