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个年轻的武官纷纷站出来替徐章打抱不平,解释缘由。
若是换了仁宗皇帝在位,或者皇帝赵宗祥当家做主的话,说不定已经被他们给说动了,可惜,现如今掌握着朝政大权的是太后曹氏。
“彼时徐章只是陕西经略,陇右总督,区区一介武职,有何权利处置一州知州难不成永平侯早已代替了韩大相公,已是宰执了不成”
曹国仁终于站了出来,“启禀大娘娘,此风不可开,亦决不可长,否则日后人人效仿,届时朝野上下,东京内外,势必人人自危”
“弃城而逃,至满城百姓于不顾,秦州知州固然有错,可那也该由三司会审,让朝廷来定其罪责,至于最后到底是抄家杀头,还是贬谪流放,那都是朝廷的决定,是大娘娘和陛下的恩典,微臣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经略安抚使,竟然能够代替大娘娘和陛下,代替三司,给一州知州论罪量刑了”
杀人诛心,不外如是。
朝廷论罪定案,自有一套完整的流程,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相互协作,各司其职,还有曹太后和官家在。
徐章此举,说的难听点,那就是越俎代庖。
这可是犯了朝廷的大忌的事儿。
当初瞎吴叱带领大军猛攻秦州,秦州知州只是听到消息,就直接弃城而逃,置满城百姓于不顾。
徐章力挽狂澜,当着所有将士的面叫人砍了秦州知州的脑袋,只是为了稳定军心,重整旗鼓。
理由正当,行为上也说得过去。
可朝廷自有法度,曹国仁的话,虽然诛心,却合情合理,没有半点污蔑。
武将们擅长的本就是舞刀弄枪,似顾二和徐章这般文武双全,嘴皮子又利索,肚子里的弯弯绕九曲十八弯的,朝野上下,也再难找出第二个来。
可惜现如今顾二还在家中禁闭,可以说在嘴皮子上,武将里头,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混账永平侯,你还有何话说”朝堂上,大殿中,基本折子从龙椅后的帘子后被扔了出来,四散在汉白玉铺筑的台阶上。
殿中群臣噤若寒蝉,没有人谁敢在这个时候去触曹太后的霉头。
“臣”徐章徐徐出列,手持笏板立于殿中,躬身施礼,不疾不徐,字正圆腔的道“无话可说”
“这么说,你是认罪了”珠帘后,曹太后的声音再度传了出来。
“母后永平侯他只是”
“陛下”龙椅上的赵宗祥刚想替徐章说几句话,就被曹太后给打断了“哀家是在问永平侯,况且陛下身处皇宫大内,如何知晓数千里之外,边疆战场之事。”
曹太后寥寥几句话,就把小皇帝所有的后话都给堵死了。
小皇帝就算想替徐章开脱,也没办法了。
这也是小皇帝第一次在朝堂上失态。
“母后说的是,儿臣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