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狗胆包天,连我们漕帮的船都敢劫!”
·······
一众长老护法们,一个个群情激奋,拍桌瞪眼,破口大骂。
江湖,什么是江湖,泥腿子,下九流才是江湖。
想要这些个混迹江湖的泥腿子糙汉子们学着朝堂上那些个饱读诗书的官老爷们张口就是之乎者也,尔其钦哉,几乎是不可能。
个别情绪激动些的,甚至直接骂起了娘。
没人注意到的是,就在石能文开口的时候,坐在上首第一把交椅上的刘震,眼神发生了些许及不可查的轻微变化。
“肃静!”只听得石能文厉声高喝,宛若雷霆震响,虎啸山林,厅内嘈杂的声音顿时为之一静。
“且听帮主示下。”石能文深邃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沉声说道。
众人的目光也随之汇聚在坐在虎皮大椅上的刘震身上。
刘震目光微凝,落在厅内的青衣弟子身上,问道:“船是在哪儿被劫的,咱们拢共损失了多少人?多少货?”
“回帮主,三艘大船都是在孟州被劫,上面装着的都是咱们准备送去长安附近的货物。”
“每艘船上都有咱们三十个兄弟押送,拢共只有六人逃了出来,其余兄弟不是被杀,就是被抓了,可能还有些失踪的,但现在音信全无。”
刘震神色一变,脸色极为难看。
一旁的刘忠才再也忍不住了,赶忙问道:“其他兄弟一点消息都没有?”
青衣弟子也是一脸悲怆,连连摇头。
石能文目光闪烁着,露出哀容。
整整三艘大船,就是个帮中好手,竟然只幸存了六个,剩下的八十四个音信全无,虽说漕帮是跑江湖的,过得就是刀头舔血的生活,早就已经做好了随时丧命的准备。
可一下子折损这么多好手,对漕帮而言,是一次不小的打击了,更别说丢失了的货物,再有就是因为货物被劫,对陕西路境内的各个合作伙伴们也没法交代。
刘震脸上怒意皱起,奋力一掌拍在那包裹着斑斓虎皮的大椅扶手之上。
“贼子大胆,连咱们漕帮的货也敢劫。”
“帮主,北边是黄河帮的势力范围,不用想,肯定是他们动的手。”
“对对对,寻常三山五岳的绿林们,看到咱们漕帮旗号,哪个不给咱们漕帮几分面子。”
如今的漕帮,在江湖上确确实实已经成为盘踞大半个水路网络的庞然大物,就算是在朝廷里头也极为吃得开。
除了永平侯府的庇佑之外,还有数之不尽的金钱开道,再加上当初被嘉佑帝钦定为贡品的雪花精盐,便是在官面上,也极吃得开。
“如今水路安稳,可没听说哪里又冒出来一股不知道什么名号的悍匪。”
“就是黄河帮,当初他们不是还联和了西南的排帮和东南地区的海沙帮,一块儿组建了一个什么南北水路联盟吗!为的不就是对抗咱们漕帮。”
“现在眼看着咱们漕帮不仅仅没有被他们压下去,反倒是蒸蒸日上,越发兴隆,他们坐不住了,这才出此下策,想要用这种手段来打压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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