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税自不必说,随着读书人越来越多,考中功名的人越来越多,土地兼并的情况也在日益增多,不过基本上都维持在一个稳定的范围之美,没有出现大幅下滑的趋势,目前倒也算安稳,甚至还隐隐呈现上升的趋势,只是这个趋势很缓慢。
朝廷下发酒课,民间但凡是酿酒,只要是对外出售,用以牟利的,都必须要有朝廷的酒课才行,你若是酿着自家喝的,不用来贩卖,朝廷自然就不会理会。
虽然这里头还有不少空子可以钻,但大体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一切尚且还在朝廷的管控当中。
铁就更不必说了,这可是朝廷把的最紧的东西,若是有人敢私自开采铁矿,冶炼生铁的话,那可是要从重治罪的。
茶都转运使司那边情况怎么样徐章不清楚,可盐都转运使司那边,其糜烂的程度,在朝堂之中,百官之间,那可是出了名的。
想当初齐国公盐都转运使做的好好地,之所以被撸下来,现如今只在朝廷里挂了个闲职,就是因为盐务糜烂,盐都转运使司之中上下勾连,地方官员、盐商,以及地方上的豪门大族等相互勾结,各方势力牵连甚广,个中情况错综复杂。
尤其是近些年来,朝廷每年下发的盐引从来没有减少不说,反而逐年增多,可每年盐都转运使司上缴到国库的银钱,却逐年递减。
尤其是近两年,随着先帝病重然后大行,将朝廷的主要精力都牵扯到了地位更迭,权利交替之上,盐都转运使司那边的情况愈发严重。
这些徐章都是清楚地。
而且孙原说的,这些年来陆陆续续出现这么多的变故,每一次朝廷都要花费掉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两的银钱,若是偶尔一次两次的也就罢了,可从江浙地区的海啸开始,接连数年,年年都不消停。
这么一趟接着一趟的折腾下来,就是地主家也得把余粮给折腾干净咯。
得亏了嘉佑帝执政数十年,折腾来折腾去的,把大宋的经济折腾的逐渐有了腾飞之势,各行各业尽皆蓬勃发展,朝廷不再只依靠赋税来充实国库。
而且前头十几年都还算是风调雨顺,嘉佑帝攒了一辈子的家底,还算是厚实,没有被折腾干净。
否则的话,只怕现如今这天下早就乱了。
想起先帝在位时,不遗余力的支持自己组建新军,不计投入的研制火炮和新式的武器,徐章就有些感慨。
如今太后执政,虽说没有彻底断了神武军的该有的俸禄,可原先嘉佑帝私底下从内库里头拨给神武军的研发经费却就此断了。
所以直到现在,徐章还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往天工营里头再投点钱,维持天工营的正常运转,好早日制造出威力更大的火器来。
就在这千丝万缕的烦恼丝纠缠之下,徐章策马来到了城外的神武军大营。
“参见指使!”
天工营大门处,明暗哨加起来拢共有八人四拨,见徐章亲自过来,守门的几个军汉赶忙行礼。
若是平时,徐章还会笑着和这几个袍泽开开玩笑,说几句话,可今日徐章脑中已经被孙原所透露的大量错综复杂的信息给占满了,只轻轻的嗯了一声,便匆匆进了大营。
“咱们指使今儿个这是怎么了?怎么瞧着心事重重的!”看着徐章快步离去的背影,旁边的军卒皱着眉头疑惑的问。
可惜他等到的不是旁边人的回答,而是狠狠一巴掌呼在后脑勺上。
“指使的事情,也是你能过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