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妇人去城外的普济寺进香添灯油,祈求神灵菩萨保佑他一举得男,倒也不算太过稀奇。
可何氏一个外来人,来东京也不过数月功夫,除了偶尔回来盛家拜见二房的一应长辈,和同龄的弟妹以及几个姑姐妹说说话之外,基本上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如今又有了身孕,胎像刚刚坐稳,就着急忙慌的去名不见经传的普济寺上香礼佛,这事儿听起来确实有些不大对劲儿。
徐章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沉声说道:“普济寺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可既然供奉着送子观音,那对于这些个身怀六甲的妇人们忌讳的东西,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
这些个佛寺道观们,去上香的也是妇人居多,似何氏这等身怀六甲,想要求子一举得男的更是不胜枚举。
而且普济寺主营的就是这些业务,这么多年下来也没听说出过岔子,怎么偏偏到了何氏这里,就在素斋里头添了寒凉之物!
害的何氏直接落了胎。
这可是何氏的第一胎。
不过有些话,现在无凭无据的,徐章也不好多说什么,当然了,也许真的就是一场意外也说不定,可徐章素来习惯了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旁人,说的好听些,是自身的危机感太强,说的难听些,就是多疑了。
长柏神色一凛,眸光连连闪烁,看向徐章,虽未说话,可光是眼神和表情,就已经把他心底所思所想展露无疑。
走在前头的盛紘听了徐章这话,心里也跟着咯噔一下。
“难不成这里头还有什么隐情?”
似自言自语一样低喃一句,盛紘的眉头也不自觉就皱了起来。
长柏和徐章看着彼此的眼睛,眼神在半空之中交会着,虽然心中皆已有了猜测,却二人却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缄口不言。
两人默契的收回目光,一边往寿安堂走,一边各自在心底打起了算盘。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寿安堂。
寿安堂里,盛老太太、王氏、华兰、如兰赫然都在厅里坐着,只是氛围有些格外压抑。
“啊!”
三人刚刚进了寿安堂的正门,跨进院子,还没来得及进屋,就听到了东厢那边传来一声痛呼声。
旋即便是一道情绪极为复杂的女声,急切之中,带着浓浓的忐忑,还有慌乱。
“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那是何氏的声音。
“嫂嫂莫要激动!”
“嫂嫂莫急!”
明兰和海氏的声音陆续也从屋里传了出来。
二人合力劝慰起海氏来。
屋子里头立即便传出响动,女使婆子们一齐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