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西京探事司,成立至今也不过数年功夫,虽然借着皇城司的名号,已经打下了不小的根基,可在偌大一个河南府里头,却还是有很多力有未逮的地方。
何四九到了河南府之后,却没有立马去孟州,而是先去了就在孟州西南百里之外的西京洛阳。
凭借着曹太后的懿旨,接管了洛阳的探事司,也不说去孟州调查案情,反而在洛阳四处闲逛起来,到处结交那些个江湖游侠,什么当地有名的好汉。
整日不是在酒楼请人吃酒,就是在新结交的江湖朋友家中吃酒。
探事司上上下下,包括何四九从东京带去的那些个皇城司兄弟对于何四九的举动虽然很不理解,可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何四九如今又极受太后信任,连他们指挥使林季荣都未必比得过,他们这些底层的小喽啰们,哪里敢啰嗦半句。
就这么到了就这么到了七月中旬,何四九在洛阳待了都快有一个月了,这才拖拖拉拉的带着人去了孟州。
洛阳探事司的人手也提前两日被派出去打前锋。
孟州,漕帮分舵辎重。
石能文坐在虎皮大椅之上,面色却阴沉如水,眼神更是低沉的吓人。
到孟州已经几个月功夫了,可却连半点线索也没有,那伙劫了自家船的贼寇,就跟销声匿迹了一样,找不出半点消息来。
这几个月以来,孟州境内,乃至于孟州左近的数个州府,不论是盘踞在山林之中的盗匪,还是盘桓在黄河附近的水寇,石能文早就让人都走了一遍,四处询问。
可却依旧没能问出半点线索来。
那伙贼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然后又凭空消失了一样。
暗中调查此事的大石头和车三娘,也将整个孟州都翻了一遍,还是没能找到线索。
可这事儿若是没有着落,他们叔侄三人如何有脸面回总舵去,如何去面对那些死去兄弟们的家属,以后还怎么带领其他的兄弟。
苦寻无果,车三娘和大石头索性便现了身,光明正大的和石能文合兵一处。
“叔父!”
大石头和车三娘走到殿中,站在石能文面前,抱拳行礼道。
“怎么了?”石能文眼睛一亮:“可是有线索了?”
大石头一脸郁闷的摇了摇头,石能文眼中的身材立时黯淡了下去。
“叔父!侯爷说的那位何虞候方才已经到了。”车三娘道。
“哎!”
石能文却叹息一声,无奈的道:“来了又如何?衙门的人手比咱们调查的还早,还不是没有找到半点消息线索,这个何虞候难道还能例外?”
这些时日,朝廷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可对案情却还是没有半点帮助,就像是有一大团迷雾,龙宅在孟州四近一样,叫人看不真切。
“侯爷信上不是说了吗,这位何虞候,和东京城里其他的那些官员可大不一样,说不定他能找出什么线索呢!”大石头说道。
“咱们在这找了好几个月,衙门的人也轮番轮番的来,一波又一波的查问搜索,四近的水寨、山寨咱们都问了个遍,还不是没能找出半点有用的讯息来。”
来孟州之前,石能文有多意气风发,此时的他就有多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