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三哥说几句。”
当即便有人起哄。
麦小年没有推辞,也并未起身,笑着抬手压下众人的声音。
“诸位兄弟,今日咱们能够聚在一块儿吃酒,都是缘分,日后大家就是一个灶上吃饭的兄弟了,细说起来,我是个外来人,对长安也不甚熟悉,日后还要靠诸位兄弟多多关照才是。”
“三哥说的哪里话,既然咱们能坐在一块儿,那就是自家兄弟,若非三哥仗义,咱们兄弟怕早就见了阎王,哪里还有机会坐在一块儿吃酒。”
“对对对,日后咱们都听三哥的,三哥让咱们往东,咱们就绝不会往西,让咱们撵狗,咱们绝不去捉鸡。”
······
十多个原本在街面上厮混的泼皮无赖,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靠着偷鸡摸狗才勉强养活自己,但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那种。
年前,城南的一个大混混不知怎么的忽然就看上了城东这地界儿,派人过来打前站,和这群泼皮们发生了冲突。
混迹于长安东城的这群泼皮们既不似南城那些大混混有那么多人手,又没有过硬的身手,面对人数众于己方的‘过江龙’,又不想丢了尊严脸面,就只能挨打了。
好在麦小年忽然出现了,麦小年不仅身手强悍,而且智计过人,带着他们略施小计,就打退了南城那群大混子的人手,赢得了一众青皮们的尊敬。
麦小年高举酒碗,目光扫过围坐在火炉旁的众人,看着他们那年轻甚至还带着几分稚嫩的脸,径自说道:“诸位兄弟,麦某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机缘巧合之下,才得以和诸位兄弟相识,蒙诸兄弟抬爱,叫麦某一声三哥。”
说到这里,麦小年的话音顿了片刻,感受着十几道汇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这才继续说道:“麦某不才,蒙众兄弟不弃,日后定竭尽全力,也要带领众兄弟,过上大碗吃酒,大块吃肉的好日子。”
“好!”
“大碗吃酒,大块儿吃肉!”
青皮们人人不约而同的高呼起来,他们整日在街头厮混,做哪些偷鸡摸狗,不招人待见的勾当,说来说去,为的还不就是那一日三餐,填饱五脏庙吗。
眼看着身边和自己同龄的人娶妻身子,成家立业,说不羡慕,那是昧了心的。
谁不想一天三顿顿顿大鱼大肉,老婆孩子热炕头。
麦小年忽然神情一变,有些严肃的道:“既然诸位兄弟愿意跟着我麦某人,那咱们就有言在先,日后偷鸡摸狗,顺手牵羊,祸害乡邻这些事情,可不能再做了!”
麦小年之所以看上这群青皮,就是因为他们过得虽然穷困,却还知道底线,没有纠结起来,欺压四近的乡邻。
否则的话,莫说是徐章他们了,就是麦小年自己估计都看不过眼。
“三哥,可要是不做这些,咱们打哪儿来银钱呢?总不能学那些苦力去搬搬扛扛卖力气吧!”
如今世道好,只要是有把子力气,就不会没饭吃,这些青皮之所以成为青皮,就是因为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不愿去做那些卖气力的苦差事,想做那些个轻省的活计一没本事,二没门路,一来二去的,成日在界面上晃荡,自然也就成了人们口中素来游手好闲的青皮无赖。
这话一出,一众青皮们纷纷面露难色,又是纠结又是期待的看着麦小年。
麦小年道:“诸位兄弟放心,麦某虽然不才,却也不会沦落到带着众兄弟去做卖力气的苦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