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众将的争辩,徐章却陷入了沉思之中,微微颔首蹙眉,神情凝重,眼中透着思索。
“秦凤二州的守军决不能调动,不止秦凤二州,和西夏接壤的所有军寨,兵力都不能调动”徐章忽然说道。
这话一出,帐内众将尽皆神情一凛。
“经略相公是担心西夏趁火打劫也挥师东进”能够在军中坐上将领的,有几个是傻子。
徐章没有回答,直接宣布自己的决定。
徐章这个顶头上司都做了决定,帐中一众将领们,自然不敢再有意见,随着徐章一条条军令下发,整个陇右军也随之动了起来。
同时徐章亲自签发的调令,也一封封都发了出去。
光靠陇右军这几千人,纵使有坚城堡寨关隘可以坚守,也不一定能够抵挡得住吐蕃数万铁骑的进攻。
这场战争,势必得动到整个西军。
屏退众将,徐章孤身一人坐在大帐之中,提笔书写,落成奏折一封,命传令兵以八百里加急送往东京。
傍晚时分,一份突如其来的战报,送到了陇西城外的大营之中。
“混账”
大帐内,看着战报上的内容,徐章目瞪欲裂,浓郁的杀意,顷刻之间就盈满了眼眶。
“竖子安敢如此”
伴随着这声怒吼厉斥的,是一声巨响,徐章已然拍案而起,用力之巨,竟将梨木做成的桌案上的文房四宝等一应事务,都震得险些脱离桌面弹了起来,掌心已然变得通红,一阵酥麻感自掌心传入。
可此刻的徐章,却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掌心的酥麻,胸腔之间已然被怒火填满。
帐外站岗的亲卫都被吓了一跳。
“来人,擂鼓聚将”徐章冲着帐外厉声高喝。
秦州,天水县。
此刻城头之上王旗已换,象征着大宋的龙旗已然被取下,城头上的守军,也变成了皮衣皮甲,腰佩弯刀的吐蕃人。
天水县衙。
门口石狮子依旧完整,坐落在青砖铺成的地面之上,分列与大门两侧。
只是门口站岗的人都从衙役变成了吐蕃的士卒而已。
县衙大堂之中,那张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一满脸络腮胡子,面白宽额的雄壮大汉坐在原本该属于知县的靠背大椅之上,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身前桌案上的一切,以及四周的情况。
“将军,这椅子坐的可舒服”桌案前,一躬身而立,脸上满是谄媚的白净中年一脸谄媚的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