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鼓攻城”
“传我令,城破之后,先登者赏千金,升三级,赐宋女十名”
西夏大军再度在城外集结,西夏西路大军统帅是嵬名山通,是西夏皇族中人,允文允武,是西夏国中难得的将帅之才,也是而今西夏皇帝李谅祚的左膀右臂。
下令的那位统帅大将,便是这个嵬名山通。
“嗷嗷嗷”
丰厚的奖赏,正如那脱光了衣服的绝世佳人横在榻上,每一个西夏士卒,都几乎红了眼睛。
尤其是先登营内,一个个西夏先登死士,就像是那走在荒野至上,十多日未曾进食,饿极了的野狼,忽然嗅到了猎物的味道,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肥美猎物,通红的眼眸,口鼻间不断进出的粗气,已然将他们此刻的心绪展露无疑。
这些个西夏兵们,一个个把脑袋上别在裤腰带上,纵横西北,替西夏打下了整个河套,宋人、契丹人、吐蕃人,还有那些西域的胡人,都在这些勇猛凶悍的西夏狼兵们手底下吃过大亏。
区区一座环州城而已,根本就没被这些狼兵们放在眼里。
如雷鸣般的战鼓声响起,咚咚咚咚
进攻的号角声夹杂其中,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先登死士们一个个提刀持盾,嚎叫着,怒吼着如万千从草原上奔袭而来的狼群一样,朝着环州城呼啸而去。
喊杀声震天作响,气势浩荡,宛若钱塘江涨潮时那汹涌好似遮天蔽日的浪涛。
自李元昊立朝建国,以夏为号之后,便自号嵬名氏,舍弃李姓不用,对外自称嵬名元昊,便是在对宋辽的国书也是这般署名的。
其子孙自然纷纷效仿,以嵬名为姓。
自嵬名元昊死后,西夏大权被国舅没藏讹庞伙同太后没藏氏所夺,将嵬名元昊刚满周岁的幼子嵬名谅祚推上了龙椅,成为他们的傀儡。
如今嵬名谅祚已经长大成人,没藏讹庞和太后没藏氏皆已老去,且把持西夏朝政十数年,嵬名谅祚但凡是有点心气,又怎会甘心如此继续当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嵬名山通同为李氏族人,若论辈分,比嵬名谅祚还要高出一辈,是其父嵬名元昊的同辈,身为西夏皇族,眼看着西夏国权势旁落,为外戚把持,嵬名山通又岂能甘心。
可惜没藏讹庞和太后没藏氏沆瀣一气,嵬名谅祚又年幼,嵬名山通便是有心与其对抗,也没有这个能力。
如今嵬名谅祚长大成人,且展现出惊人的天资,让嵬名山通看到了希望,自然全力相助,这次东征,便是嵬名谅祚夺回西夏军政大权的重要一着。
“报”
忽然大军之后,在重重鼓声和号角声中,一声高喝由远而近,以身披甲胄,被负令旗的西夏士卒打马而来。
是传令兵
“何事”嵬名山通眸光微凝,沉声问道。
“报大将军国相有令,命大将军速破环州,不可耽搁这是国相的手书,请大将军过目”
传令的士卒恭敬的跪在嵬名山通马前,手捧一封明黄的帛书,低着脑袋,朗声说道,语气之中带着的,确实十足的恭敬。
西夏人崇尚勇武,而嵬名山通,便是以勇武著称。
听到国相二字,嵬名山通的眸光便下意识的闪烁起来,身侧亲卫立马翻身下马,恭敬的那封明黄色的帛书捧起送到嵬名山通手中。
打开帛书,细细略读,嵬名山通面色微变,可目光却有变化。
这次他能够领西路大军东征,是嵬名谅祚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才弄来的机会。
否则的话,以没藏讹庞的权势,嵬名氏虽负皇族之名,可有哪里能有出头的机会。
举目遥望,旌旗飘飘,兵甲林立的城头,嵬名山通目光愈发坚定,沉声道“回信庞相,三日之内,必破环州”
话语间夹杂着的,是一股子浓郁到了极点的自信和决心。
却说榆林,依着山势和关隘,再加上将士们的悍不畏死,薄老将军坐镇中军,稳定军心,虽然伤亡与日俱增,可西夏人也没讨到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