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徐章的性子,和素来做事的习惯,天工营绝不会仅仅只打造轰天雷这一种热武器,当初徐章费劲千辛万苦,不知花了多少气力才将老伍头等一众技艺精湛的铁匠留下,为的可不仅仅是轰天雷。
尤其是陇右军在兵力并不占优势的情况之下,能够这么快就收复巩州和会州,并且挥师西进,将陇西之地陆续纳入囊中,若说没有动用火炮,顾二是断然不信的。
顾二眸光微凝,思衬半晌,对石头招了招手。
石头赶忙把缰绳给旁边的军士,凑到顾二身侧,低下身子把耳朵凑了过去。
未多时,休息的时间都还没结束,石头就带着几个机灵且马术精湛的轻骑率先脱离了大部队,快马加鞭先行一步而去。
一个时辰的时间刚刚到,顾二就率先翻身上马,振臂轻喝“拔营”
三千轻骑立马其帅帅的翻身上马,竖起大纛,立起旗帜,朝着西北方向继续进发。
襄乐城,西军援军已至,光是襄乐城中,便有一万五千兵马,再加上周遭的城镇堡寨之中的驻军,加起来能有四万之众,唯一可惜的就是其中有将近一万人马,是临时东拼西凑拉起来的队伍,兵员素质远远无法和那些常年在军中服役的西军士卒相比。
至于战力,那就更不用说了,好在还有老卒可以带着他们,便是在战场上被吓得屁股尿流也无妨,只要挨过几次,杀过人,见过血,自然便能成长。
四万余人在宁州沿线构筑而成的防线,远非彼时堪称孤城一座的环州可比,再加上后续补给的送达,粮草军械一应物资尽皆齐备,孙平寇也总算是松了口气,心底悬着的那颗大石头也总算是落了地。
可环州失守,庆州沦陷,就像一个疙瘩一样留在了孙平寇的心里。
而现在孙平寇唯一发愁的,就是没有一支能够快速而迅捷的驰援各城各寨的骑兵,以解西夏大军围城之困。
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孙平寇虽心急如焚,可对此也只能是望洋兴叹,高呼几声呜呼哀哉,徒劳奈何。
只能竭尽全力的组织兵力布置防御,同时将希望寄于尽在咫尺的徐章身上。
“希望侯爷那边的战事快些结束吧”站在城头上,眺望北方,心中不由得喃喃说道。
宁州若是再失陷,西夏大军便能直入关中平原,届时骑兵由北至南那么一冲,便可直达长安,占据京兆府就成了探囊取物一样简单的事情,届时还可展望整个关中平原,将这千里沃土悉数占据。
坚壁清野的政策在宁州施行的更为彻底,城外的那些青山早已被大火烧尽,地里的麦子早就只剩下那些不及膝盖的秸秆,城外的那些村庄里头的百姓们,不论那女老幼,尽皆被迁往关中安置。
就连远在防线后方宁州城里头,也没剩下多少百姓在城中了,基本上已经都在衙门和大军的主导之下,迁去了关中,城里头剩下的就只有守军以及齐衡所带领的民夫以及押送粮草的队伍了。
原州北面,一队轻骑正快马加鞭,一路东行。
为首的不是被人,赫然便是手持偃月刀的长梧,旁边还有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魁梧大汉,手里头拿着一支马槊,同样骑在马背之上,二人身后,是穿着同样制式轻骑。
眼见着金乌西陲,暮色将领,长梧勒马而停,身侧的鲁连荣也跟着勒马而停。
“咱们现在这是到了哪儿”长梧对于陇右的地图虽然已经颇为熟悉,可现实和地图相去甚远。
若是想要准确无误的赶往宁州增援,还是得有熟悉地形道路的当地人带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