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了解,枢密院和兵部又怎么敢把雷伯兴放到原州来。
榆林以南,是同样属于边境重镇的银川城,此银川非彼银川,百姓们习惯将其称之为银川,可在大宋地域图中,这里却有着另外一个名字银州。
两条河流在银州汇聚,然后一路向南。
二河交汇,难免就在平坦的河谷中冲刷出一大片平原来,银州便坐落在这座二川交汇冲刷而出的河谷平原上。
而银州,也是榆林和延州的中转站,是交通的枢纽。
蒲老将军在榆林施行的坚壁清野之策,那些个迁走的百姓们,也都是自榆林先至银州,然后才一路南迁,进入关中地区。
银州再往南,便是绥德。
眼看着盛夏逐渐进入尾声,榆林的形势日渐严峻,粮草,器械还有援军,都源源不断的从关中送往榆林。
郑老将军所领的十万大军,也兵分两路,一路向榆林,一路向宁州方向而去。
银州西北便是横山,横山山脉西北区域,蜿蜒曲折的长城便在此处。
原本作为中原农耕王朝,抵挡北方游牧民族屏障的长城,却早已经不再归属于大宋,北境的长城落入契丹人手中,而西北沿线的长城,则悉数都被西夏所占据。
横山山脉,便是西夏和大宋的国界线。
日渐西陲,银州城内,却还是一片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刚刚又有一批粮草送到银州,明日一早,便要送去榆林,供前线那些正在和西夏人拼死拼活的将士们果腹。
银州知州这些时日里里外外忙得不可开交,既要处理银州的政务,又要配合运转司和帅司负责前线的后勤工作,而且时时刻刻都要关注前线的消息,因为西夏人一旦越过榆林,银州便也难幸免。
看着码头上一艘艘吃水极深的大船,船工力夫们将船上一袋袋鼓鼓囊囊的粗布麻袋从船上扛下来,又一袋袋扛上旁边早已经备好的小船。
如今乃是汛期,河水充沛,可自银州往榆林的河段,却仍旧只能走中小型船只,大船难行。
码头上正忙的热火朝天,可城外西北方向十余里处的官道之上,一队轻骑,却正全力以赴的打马飞驰,马蹄声扬起无数尘土。
这队轻骑不过十余人,还有两个身上各自插着一根箭矢,好在都不是要害位置,十余人尽皆一脸惶恐。
约莫百十步外,也是一阵阵冲天飞扬的尘土不断扬起,遥遥望去,只见黑压压一群甲胄森严,跨刀持弓的骑士,当先的十余人,正一个个弯弓搭箭,如飞蝗般的箭矢呼啸着朝着前方那十余名骑士而去。
幸而双方的距离不算太近,仅有落在最后的那名骑士后心中了一箭,两眼一抹黑,剧烈的痛处一下子席卷全身,落下马去。
“头二狗没了,这样下去不行”
“咱们的马不如他们的快迟早会被他们追上的”眼看着自家兄弟又折损一人,当先那十余骑中,几个汉子焦急的道。
“头,与其这样被人追上,一个个的射杀,还不如现在就和拼了。”当即便有人建议道。
这话一出,当即就有人争相附和。
“对,干他娘的”
“都是一个两个肩膀挑一个脑袋,怕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