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安一声怒吼，瞬间来到苏明面前，想伸手抓起这家伙的衣领，可他往前一扑，却是落了个空。
他茫然地伸手试图触碰苏明，可右手却直接穿过了苏明的身体。
苏明看着李安，本不该认识李安本体容貌的他，却轻轻唤了声：“沐秋。”
“为什么这么做！”李安愤然喝道，“你明明知道的！你当上丞相之后，景帝明明什么都跟你说了，可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面对他的质问，苏明只是低声一叹，眼里透着深深的疲惫。
“身不由己，何来缘由？”
李安一怔。
“沐秋。”
这位当年的状元郎眼神迷离，轻声道：“我其实不后悔，不后悔来此人间，因为能认识你，认识清婉，我其实很高兴，最重要的是……”
他遥望洛京某个方向，轻声呢喃：“能认识她，已然不虚此行矣。”
“只可惜。”
苏明低声叹息，“我终究是天界之仙，身上有太多太多束缚。”
李安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要走了。”
苏明抬起右手，那枚“天”字的金光逐渐黯淡，身体也愈发虚幻。
“为了供给这枚‘天’字，我的这具肉身和分魂已经耗尽了所有力量。”
苏明看着李安，微笑道：“如果可以，帮我照顾好清婉，还有一位女子，她叫南……”
话未说完，这位真实身份是转世真仙的读书人忽然笑着摇摇头，“不，不用了。”
“那个家伙，会照顾好她的。”
李安不知苏明究竟在说什么，只是很快，苏明整个人就化作阵阵白光，随风逝去。
“苏……明……”
李安忽然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
他想问罪苏明，可这家伙却就这么死了，让他根本无处发泄。
“怎么办？”
李安仰头望天，眼里是浓浓的担忧。
青州气运已失，现在又少了三教之一的儒道气运。
景帝此时的力量，势必大不如巅峰期。
伐天，究竟还能否成功？
若是景帝因此而后继无力，无法继续完成伐天之举，那岂非……
功亏一篑？！
“不行，去看看！”
李安一咬牙，身形拔地而起，直接飞上九天云霄，来到了景帝身旁。
此时的景帝，面色苍白，眼中金光忽明忽暗，手握的血红魔刀之上，血焰略显颓势。
而那道千里之长，深深嵌进无形屏障之中的血焰刀光，好像也在逐渐缩小。
景帝不想承认，但他似乎不得不承认。
伐天，要失败了。
就因为崔墨和苏明，就因为他们两人，大景谋划千年的伐天之举，要失败了。
景帝重重一叹。
可这时，李安望向屏障裂痕，沉声道：“只要能击碎它，伐天就能成功？”
“天界之所以能控制我们人间，就是靠这层无形屏障。”景帝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有气无力。
“所以只要击碎它，天界就再也无法掌控人间？”李安眼神微凝。
景帝轻轻点头，面色愈发苍白。
见此，李安深呼吸一口气，而后缓缓解下腰间的斩仙飞刀，托在手中。
以斩仙飞刀之威，能开天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