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刚一回宫,朱标便寻了过来。
毕竟是自家儿子,惦念那是肯定的。
“父皇,雄英怎样了?”朱标问道。
朱标着急,老朱也没拖着,直接干脆回道:“没事,好的很。”
随之,老朱一边招呼李德喜换掉出宫穿着的便衣,一边道:“这几日你便待在东宫别出来了,除却身边心腹近伺,别让任何人接近你,咱会安排太医院之人留于东宫,不让他们与外界有所交流的。”
老朱安排,朱标瞬间明白了几分。
“父皇的意思是,让儿臣装病?”朱标问道。
听了儿子的询问,老朱冷哼一声,道:“这哪是咱的意思,这是陈恪想出来的主意,那小子满肚子的花花肠子,也就他能想出来。”
嫌弃陈恪满肚子花花肠子,他可以不听啊。
再者说了,老朱他若是良善之人,能坐上现在这个位置吗?
朱标无言,自是不会戳穿老朱。
说着,老朱把从陈恪那里拿来的短铳交于了朱标,道:“来,瞧瞧这个。”
朱标虽未领兵出过征,但却也曾在老朱征战天下时负责过后勤保障。
因而,在火铳方面也是了解颇多的。
拿了火铳,朱标上下打量了几眼,道:“此物与军中常用的火铳不甚相同,不需点火吗?”
对朱标的询问,老朱按照从陈恪那里得来的解释,一五一十介绍了一遍。
听了老朱的介绍,朱标一脸惊喜,道:“此物极大减少了装填火药的步骤,且点火也省事了许多,若用于军中助力怕真是无法想象的。”
这东西与后世的那种武器是没法比,可放于现在那进步的确是突破性的。
老朱难得露出了笑意,对手中的短铳爱不释手,回道:“确是如此,咱也亲自尝试过了,效果确实很大,此短铳装备于军中,对骑兵威慑也应有制衡之力的。”
带兵之人,太知道一件趁手的武器对一场战役的决定性意义有多大了。
老朱与朱标对手中的短铳大肆褒奖了一番后,却又冷声一声,道:“陈恪那小子就是慵懒,还真就得好生敲打才行,既有本事弄出如此短铳,却只想着保身所用,哪有一丝家国天下的情怀,若非咱发现,这物件怕是得在他那里生锈发霉了。”
老朱这其实真就是冤枉陈恪了。
他也并不是不愿把此物献给朝廷,而只是他不知当下的火铳停留在什么阶段。
万一他费解吧啦引以为豪献上去,人这东西烂大街呢。
朱标了解老朱,知晓老朱越是如此说,便越证明老朱对某一人的器重。
附和着老朱所言,朱标道:“陈恪年纪小,缺乏些阅历,若想担当重任,还是需多加磨炼才行。”
该说的说完,老朱随之道:“咱先找人送你回去。”
话出口,说明好戏也要即将上场了。
朱标有些担忧,问道:“父皇,若如此的话,朝中大小事务怕是要压在父皇一人肩上了。”
有朱标在,着实能为老朱分担。
对此,老朱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道:“这几日咱也歇着了,咱倒要看看,咱死了后,各方能乱成什么样?”
老朱草根出生,突然坐上皇位,享尽荣华富贵了,对生死却看的却是极淡,像这种死呀活呀的,时长都在嘴边挂着。
老朱的意思,朱标明白了。
他爹这怕是要一块装病了。
其实,若费些心神调查此事的幕后之人还是可以有结果的,只不过如此却是最为有成效的一个。
但这样一来,所耗费的心神其实并不比以往少的。
朱标主动出言承担了责任,道:“父皇,要不把朝中事务往东西送些,儿臣也可帮着处理些。”
对此,老朱并未答应,只道:“罢了,既然要做,那便做的真实些,所有事务往咱这里送吧,咱来处理。”
老朱坚持,朱标也未再强求。
***
很快,李德喜招呼了两个内伺,抬了朱标慌慌张张送往了东宫。
一路上,内伺宫女往来那么多,自是皆都瞧了个清楚。
没用多久,整个宫中对朱标犯病之事便传的是沸沸扬扬的了。
吕氏正与自己还在襁褓中的小女儿玩,突然身边婢女急急忙忙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