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何必如此羞涩,你自己总也要来一回的。
四面簌簌有风起,飞羽回头看湖上,道:“别在这里停留太久,怕是有追兵。”说着她牵起铁慈的手,选择了一条最隐蔽的道路便向里走。
“咱们往山上走,一来山上可遮掩的地方多,二来山上有一口好泉,咱们若遇上,也好洗洗嗓子。”
飞羽的嗓子也多少被熏着了,有些低哑,听起来雌雄莫辩。
铁慈现在看不清也说不了话,自然不会提出异议,只在旁边的山石上悄悄留下记号,方便之后丹霜她们一路找过来。
飞羽走在前方,一手牵着铁慈,铁慈怀中抱着婴儿,两人一前一后,脚下不断踏碎枯叶。
走了一阵,铁慈脚下绊着石头一个踉跄,被飞羽一手抄住,飞羽回头,发现铁慈竟然还在流泪,诧道:“你这眼睛被熏着了?可还看得见?”说着伸手在铁慈面前晃了晃。
铁慈木着脸看着她。
飞羽见她眼珠不动,喜道:“原来成了个瞎子!”
铁慈继续看着她,飞羽笑道:“瞎成什么样了?半瞎?全瞎?看得见我的美貌吗?”一边说一边顺手就去摸铁慈腰边的钱袋。
铁慈啪地一下精准地打掉了她的手。
飞羽收手,哈哈一笑道:“还好还好。走吧,那口灵泉也能洗洗眼睛。瞎子啊,抓紧哦,自己跟丢了我可不管你。”
说是这么说,接下来的山路,她却仔细了些,尽量捡那些平稳的路走。
婴儿始终哼哼唧唧不停,铁慈摸了摸那小脑袋,也没摸出什么,心想得赶紧给孩子吃点奶才行。
飞羽回头,看一眼那孩子,再看一眼她,忽然伸手过来,在铁慈头上一摸。
触手热烫。
再摸摸孩子,也一样。
铁慈这才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浑身忽冷忽热是火场之后的反应,却原来自己病后折腾,又发烧了,难怪也摸不出孩子的温度。
上头飞羽叹口气,脚下一拐,走了另一条路。
过了一会,铁慈依稀听得人声,隐约有人影往来,牛哞鸡叫,却是山脚下一个小村庄。这里大抵有点偏,来来往往的人行路矫健。
人们看见这样的组合进村,都有些诧异,铁慈能感觉到警惕的目光不断投射而来。
铁慈想起师傅说过,居住在深山中不与外界交联的村庄,往往来历会有些问题。
或者江洋大盗躲避官府,或许逃避赋税结伴入山。和世外天地脱节,对外人充满戒备。
在这样警惕戒备的氛围中,飞羽却好像毫无察觉一般向前走着,和路上看起来眼神不那么凶恶的人不停打着招呼。
“这位大娘,我和我夫君翻山寻亲戚迷了路,这里是哪里呀?”
“灵泉村啊,那附近有灵泉呗?既然遇上了,我们也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