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
“那支私军我已经没兴趣了,我有兴趣的是另一支军队。”铁慈笑看阿丹,“既然做了这南崖的幕后土司,有没有兴趣做三大宣慰司的总土司呢?”
……
烟花放出去,等到人回应还需要一段时间,铁慈和慕容翊双双躺在圆屋的屋顶上,看着头顶似乎近至伸手可摘的星月。
密林如海,月光在海面上荡漾,无边无垠地铺展到更远一些的真正的海面上,再被无数双赤足踏碎,一直踏到矗立在海边的千仞高崖上。
铁慈双手枕头,听着身边慕容翊安静清晰的呼吸声,只觉得心情安详。
听得身边人忽然懒懒道:“拿来吧。”
“嗯?”铁慈是真没明白,这没头没脑的。
慕容翊倾身,伸长手臂,手臂环过了她的腰,馥郁清逸气息铺天盖地袭来,铁慈身子有点发软,瞪着头顶上弦月心想就在这屋顶上?
底下人不知道中了阿丹什么药,酣睡得很死,要不然……
腰间轻轻一动,慕容翊已经摘走了什么东西,一转头看见她脸色有异,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惊笑道:“未曾想你这色心竟比我还盛几分。”
铁慈一个翻身,干脆抱住了他的腰,呲牙笑道:“既如此,便从了我吧!”
之前她总觉得和慕容翊之间还是保持几分距离得好,风云变幻,世事如棋,给自己和慕容翊留下两分余地,未来说不定还能多腾挪几分。合欢蝶事件后却忽然悟了。
风云变幻,世事如棋,说不准什么时候这棋盘就被风卷散,何必再给自己留下遗憾。
便如师父总说,明天和意外不知哪个先来,她选择过好今天。
慕容翊却没她这因为生死困境而转变的心境,还以为她在开玩笑,手一伸抵住她,冷笑道:“送着别人礼物,然后向我求欢?”
铁慈低头一看,却是自己放在荷包里的扇套,让慕容翊给摸了出来。
扇套是她在昆州逛街所买,准备回去送给容溥的,算是感谢他为了跃鲤书院不计名声不遗余力。她自然也可以以太女身份赐珠玉珍宝,但对于容溥那样的人,皇室的赏赐只可能让他离心,自己出门一趟带件土仪才能讨这能臣欢心。
皇太女不好做,很多事轻不得重不得,铁慈选购礼物的时候心里没少唏嘘。
选的是扇套,不涉私情不含狎昵的日常物事,便是人前也可以坦坦荡荡送出去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