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桓眼底爆出喜悦的光。
“杀了这些人,迎接那些人,告诉他们,我们是被逼的,我们愿意举告皇太女,于万民之前,揭露皇太女偷掘王墓的卑鄙行为,成为他们需要的证人。百姓会放过我们,游氏父子也不会动我们,毕竟我们也算受害者,而他们绝不愿意得罪你我的父亲。”
冯桓瞠目结舌。
很有道理,很简单,他为何想不到?
他回头看看那些昏迷不醒的人,看看自己两人。
“这……这臣妾做不到啊!”
一路同行的同伴,虽然冷冷淡淡的,但也没少照顾自己,就这么把人给杀了?
李蕴成冷淡地道:“想活命只能这样。不然游氏父子连皇太女都敢杀,还在乎你我的命?”
冯桓张嘴,又闭上,哀求地道:“再想想,再想想,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是有。”李蕴成更冷淡地道,“我先前看见他们开主墓室的门,是有机关的。而且这种主墓室的门一定有个永远无法再开启的死门,或者叫断龙石。我们只要关上门,把那些人永远挡在外面,他们就再也没法拿着皇太女的要命把柄了。”
冯桓目光呆滞地转向门口。
把人永远关在外面,自然是把自己永远关在里面。
李蕴成道:“没有犹豫的时间,他们快到了。”
确实,这回的脚步声不再忽远忽近,已经非常清晰了,只是由于墓道的设置,不能一眼看见。
死一般的寂静。
李蕴成从怀里摸出一本小书,轻轻地摩挲。
他爱书如命,时时刻刻都要捧一本书,因为书籍携带不便,便自行装订抄写了几本小书,随身带着,心烦时,寂寞时,愉悦时,无聊时,都要拿出来摸一摸。别人摸女人心神荡漾,他摸书也是一般心情。
呆立的冯桓忽然道:“关门机关在哪里?”
低头摸书的李蕴成嘴角蕴一抹半讥讽半淡漠的笑意,对着墙上指了指。
冯桓站在门前,仰望那一点龙睛,手指已经按了上去,却久久不能用力。
这一按,便是生路断绝,还是十分凄惨的他最害怕的死法,在别人的阴森墓穴里,饥渴而死,无棺无坟无人知,虽说还有其余同伴,可这更可怕,他听过的那些杂书故事里,一群人被困某地,无水无粮,最后大多都是自相残杀以人肉人血为食的下场,他冯桓手无缚鸡之力,那群黑衣人却个个是高手,谁会先被吃掉,都不用多想。
到那时大概只能先自我了断,死后被吃总比生前被吃要好些。
想到这般地狱般的场景,冯桓先激灵灵打个寒颤。
他觉得他并不是怕死,但他真的害怕这样的死。
身后,李蕴成道:“不敢按就别按了,人都到了。好死不如赖活没听过?再说还没个好死。”
冯桓一抬眼,一群人已经转过墓道,看见了他,呼喝了起来。
这一霎冯桓脑子里嗡地一声,什么都没想,手指一按。
轰然巨响。
断龙石落下。
烟尘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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