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画堂深,千时闻是有些心虚的,毕竟画堂深曾救过她,而她作为他的妻子却背叛了他,她接过杯子,手有些颤抖,虽然画堂深在她的印象里是一个谦谦君子,不会做什么伤害她的事,但自己让他背了这么大个丑闻,给她毒药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莫许见状忙问道:“这是什么?师父要怪就怪我吧,我来喝!”
画堂深看了他一眼,心中不知是何感觉,一个是他爱着的妻子,一个是他最中意的弟子,这些年来他知道两人有猫腻,但终是不愿相信,不愿深究。
他深吸了口气,颓然的坐下来,缓缓道:“这是忘情水,你喝了它忘了他,你还是我的妻子。”
千时闻问道:“那他呢?”
千时闻对莫许的担心,让画堂深生出怒意,但想起对莫许的多年教导,一腔恨意终是软了下来,便道:“留他性命,逐出玉门山。”
千时闻片刻思虑后,放下杯子,郑重的给画堂深磕了个头,对他道:“时闻蒙峰主救命之恩才能苟活至今,峰主的大恩大德,时闻无以为报,如今又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举,更觉羞愧。时闻今日将性命还与峰主,但求峰主留下莫许。”
话落已经拔出了腰间的匕首,就要刺进自己的小腹,被画堂深眼疾手快划出一道冷风档了下来。
莫许惊的差点停止心跳,忙过来将千时闻稳住,牵了她的手,也向画堂深跪了下来,“小闻已经怀了孩子,求师父成全我们,徒儿来世愿做牛做马报答师父!”
画堂深不可置信的望着两人,随即便苦笑了起来,他放在心尖上的人竟然怀了别人的孩子!
惊觉自己流下眼泪时,他忙将眼泪拭去,冷哼了一声道:“好,要让我成全你们,可以,你们一个欠我一条命,一个一身修为全是我传授的,先把欠我的还我了,我便成全你们!”
莫许死不足惜,但他不能让千时闻和孩子出事,他哀求画堂深饶过时闻和孩子,画堂深却态度坚决。
要不千时闻打掉孩子喝下忘情水,将莫许赶下玉门山,要不两人将欠他的还了,他便还两人自由。
不论哪一条路,千时闻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个死,千时闻做不到放弃这个孩子,莫许心一横,便抱起千时闻要逃。
但不说画堂深一人就足以拦下两人,还有一个黄粱也不愿放莫许走。
莫许带着千时闻没逃出多远就被画堂深扔出的寒剑打了下来。画堂深也随风而至,他接住寒剑就要刺向莫许心窝,却被紧追而至的黄粱踢出一脚,将剑偏离了轨道。
剑尖擦过莫许身前的衣服,深深刺进了千时闻的肚子。
一眨眼间就变成了这样的情况,画堂深握着寒剑的手颤抖了起来,他抽回了手,看着身上都是血的千时闻,在自己眼前倒下,许久都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幕是真实发生的。
莫许抱着千时闻,捂住她的伤口企图阻止往外流淌的血,但千时闻只是一个凡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已经无力回天,她吃力的扯出一个微笑,有些遗憾没能保住他们的孩子,同时也从对不起画堂深的羞愧中解脱了出来,她笑着对画堂深谢过这些年的照顾,没给莫许留一句话便消失了气息。
之前千时闻打算自杀的匕首被莫许收了起来,此时他拿出匕首也要刺入断心脉,想与千时闻共踏黄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