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启甩开冯晓涵,护着明月离开,但那些人紧紧追着,跟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知道为什么不动手。
明月心里一咯噔,难道是寄希望于冯晓涵两人,这样一来他们完全可以把自己摘在外面,自己死了也是因为自己人的内斗。
明月正疑惑着,目光便也看向冯晓涵,但见冯晓涵望着卫启的眼中闪过一抹恨意,手中泛起了一道冷光。
明月忙把卫启拉往一边,谁知冯晓涵的目标本就不是卫启,而是明月,这一下猝不及防,明月看到白晃晃的冷光刺过来,胸口便冰冰凉凉的。
幸好不是疼,明月庆幸这死的还不算难受,接着便看到紧追着他们的那些人全都散去了,冯晓涵指着她哈哈大笑,像个疯子,新雨紧张的拨打电话。
她好像躺进了一个冰凉的胸膛里,应该是卫启的,因为她看到了卫启那张冷峻的脸,不过现在那张冷峻的脸没有了冷峻,而是木然的,他一向深邃的眼眸也不深邃了,因为那深潭好像玻璃一样碎裂了,被头顶的阳光映的星星点点,好像星河,明月觉得很好看,想抬手触摸一下,但浑身没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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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房间中楼不过来一丝阳光,潮湿的气味弥漫了满屋子,一盏老旧的白炽灯被小飞虫飞绕着,墙角瑟缩着两个人。
之前来了两个人之后就再也没人来过了,两人也喊叫踢打,但是这里就想被遗忘的地方一样,看不到阳光,更惊不到外面的世界,有的只是她们撕心吼肺的喊叫,慢慢两人都麻木了,剩下的也只有潮虫的细小声音。
黄燕终于忍受不了了,站起来崩溃的踢打那个铁门,“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们犯了什么错,凭什么关着我们!来人啊来人啊来人啊...呜呜呜....我要回家...杀人的是她,我什么也没做,凭什么关我,凭什么...我要回家...”
冯晓涵压抑多天的愤恨在黄燕的喊叫下终于也爆发了出来,上去跟黄燕厮打在了一起,“你这个小人,不是你要找那个贱人报仇的吗!你没杀人那是你没用,给了你刀子你也是个废物,哈哈哈,我杀了那个贱人,我杀了她,杀了她爸妈就只有我一个女儿了,学长也就只有我了,啊哈哈哈...我都夺回来了...”
哭着哭着,她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杀了她又怎样,自己被关了这么多天,爸妈连找自己都不找,是啊,他们的眼里只有利益,以前自己被人人称赞,当然会被他们看做好女儿,现在自己臭了满大街,他们巴不得自己消失呢吧,反正也不是亲生的。
还有学长,自己为他牺牲了那么多,清誉没了,名声没了,就换来他一句好自为之,哈哈哈哈,无所谓了,反正她杀了冯月,泄了这些天的愤恨,就算没有爸妈和学长,就算一辈子要被关在这个小黑屋里,自己也觉畅快。
门外的看守人听到里面嚷嚷着我杀人了的笑声,皱了皱眉,别不是疯了吧,唉,能关进这里的都不是简单人物,谁知道是不是装疯想混出去,看守人当即也不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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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天气已经有点微凉,刚过了国庆长假,热闹的古镇一下安静了下来,不免让人觉出几分苍凉。
不过甜甜甜品屋每天还是有陆续过来打卡的游客,不是因为这家甜品店的甜品多么美味,而是因为一个人。
某国际摄影赛上获得第一的是一个拾荒者的照片,那张照片也被甜品屋的主人装裱起来挂在了店里,一进店就可以看到。
照片中所有颜色都被调的清晰无比,寒冷的雨线,装修精致的甜品店,白色的遮阳棚,一个穿着破烂的头发蓬乱的乞丐,一只豁口破碗,乞丐低着头,在望着手里的精致面包似乎在想着什么。
那一双低敛的眼睛沉静如霜,就像初冬早晨凝结出的冰花,清、冷,又让人想到亘古银河的漫长和孤寂,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能造就一双如此令人心疼又陶醉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