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贾琏将孙绍祖旳言谈举止,一五一十学给了自家老子听,最后又忍不住嘟囔“我就说这事儿不成,偏老爷非要”
“没卵用的东西”
贾赦正气的吹胡子瞪眼,听他还敢在这里楞充事后诸葛,当即拍着桌子破口大骂“姓孙的瞧不起你妹妹,你为何不当面啐他如今夹着黄子蔫不秋儿的跑回来,倒还有脸跟我卖嘴”
贾琏被骂的一缩脖子,再不敢多说什么。
呵斥完儿子,贾赦便又开始集火孙绍祖“他算个什么东西原不过是个破落户罢了,借我的门路才当上这劳什子水师副将,如今竟然狗眼看人低,嫌弃起我的女儿来了”
说着,他咬牙切齿的来回踱了两圈,然后断然吩咐道“去,以你二叔的名义给王子腾修书一封,让王子腾把这囚攮的调回南边投闲置散,我看他还敢不敢猖狂”
“这”
贾琏面显为难之色,支吾道“姓孙的刚被调离岳父麾下,如今怎么好再说为何要假借叔叔的名义他们之间常有书信往来,只怕是瞒哄不过。”
“蠢材”
贾赦一瞪眼,没好气的呵斥道“谁让你真把信送去南边儿了你就不会拿给那姓孙的看这厮打三丫头的主意,显是贪图二房沾了皇气儿,如今你只说是老二得了消息立刻就恼了,说什么虎女焉能嫁犬子的,当场修书一封让你给你岳家送去”
“那黑厮见得罪了皇亲国戚,自是要求着咱们转圜的,到那时候嘿嘿”
贾赦这人说是又坏又蠢并不为过,但那是整体评价,实际上他为了达成自己又坏又蠢的大目标,也是颇有些损主意歪脑筋的这从他对鸳鸯步步紧逼,便可见一斑。
而听完自家老子的谋算,贾琏下意识追问了句“那到时候,咱们还要不要把迎春妹妹许给他”
“哼”
贾赦嗤鼻一声“我的女儿岂是他想娶就娶,想推就推的”
说着,竖起两根指头“至少也得两万两聘礼”
贾琏无语,这说来说去还不是得加钱
“那儿子这就去办。”
他恭声一礼,转身就往外走。
“回来”
贾赦却又喊住了他,沉着脸吩咐道“等把信送去,你就搬到那石呆子家里住,他一日不肯卖扇子,你就一日别想回来”
“这”
“下去吧”
见贾赦一副心意已决不容更改的架势,贾琏也只能苦着脸告退。
等回到正院里,他一面模仿贾政的口吻给岳父写信,一面又吩咐小厮去石呆子家左近,租下一套单独的小院那石呆子家破落的几乎屋无片瓦,贾琏这样的贵公子如何住的下去
只是这一来,他最近好容易积攒下的百十两私房钱,就又要面临灭顶之灾了。
想到这里,他一面暗恨王熙凤歹毒,非但抄了自己的私财还断了自己的进项;一面又琢磨着该如何修复与王熙凤的关系,好从她手里哄几个钱花用。
等写好了书信,他正打算派人送到孙家,自己则趁着入夜前去石呆子那儿最后努力一回若侥幸成了,岂不就能剩下许多挑费
不想贾赦突然派了人来,说是石呆子的事儿不用他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