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杨氏在旁边干咳一声,潘又安才醒过神来,忙不迭屈膝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一般道:“求焦大爷高抬贵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不是这话。”
焦顺扬了扬手里的书信:“你的案子还没销账,倒惦记要赎你表姐出去,也算是有情有义了。”
潘又安不知该如何以对,跪伏在地上不敢开口。
焦顺又道:“只是她如今已然做了我的通房……”
“小的不在意、小的不在意!”
潘又安听这话似有缝隙,忙又磕头道:“若大爷肯放表姐脱了奴籍,我夫妻二人必在家里给大爷立一个长生排位。”
好嘛~
这就论上夫妻了。
“可我在意!”
焦顺面色一冷,怒目道:“你与我的人暗通款曲,是欺我的刀不利吗?!错非是看在司棋的面上,我一张片子就能把你送进顺天府大牢!”
潘又安这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吓的抖如筛糠一般连连讨饶。
焦顺等他喊了几声饶命,这才又问:“你准备了多少两赎身银子?”
潘又安原本准备最多开价三百两,如今吃焦顺这一吓,就把压箱底的银子都掏了出来,略一计算约莫有四百两出头。
“我再给你添上六百两。”
焦顺说着,从袖筒里翻出几张银票,直接抛在了潘又安身前:“让你婶子把这些银子交给琏儿奶奶,请她设法把这桩旧案平了,往后你就安分守己的过日子去吧。”
平素他给丫鬟们置办头面首饰,都不止花出去一二千两银子了,拿几百两银子替司棋解去心结,顺带还能安抚一下王熙凤,对焦顺而言绝对是物有所值。
那潘又安看看身前散落的银票,鼓足勇气嗫嚅道:“那表姐她……”
“嗯?!”
焦顺沉着脸一瞪眼,他便又缩头乌龟似的趴回了地上,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这时杨氏急忙上前把那银票归拢起来,又把潘又安的一股脑苛敛了,边向焦顺告罪,便扯着潘又安出了门。
目送他二人离开之后,焦顺起身进了东屋卧室,结果险些与司棋撞个正着。
司棋慌忙退后闪避,又背过身去抹了抹眼睛,这才回头对焦顺道:“多谢大爷不与他计较,还……”
“我跟他计较什么?”
焦顺见她眼圈红红的,原本有些不悦,不过仔细分辨发现那并非是余情未了,而是被自己方才的处置感动了,也便转嗔为喜,上前将她揽入怀里道:“抱得美人归的又不是他——再说他那小鸡仔似的,又如何降服的了你?当初即便做了夫妻,只怕也是个不济事儿的。”
“呸~”
司棋原本正感动呢,听了这话不由啐道:“也就大爷整日里想那些腌臜事儿!”
说着就要挣脱。
焦顺哪肯放人,收紧了束缚游山赶海似的搓揉。
不片刻功夫,司棋高大丰满的身子就软的面团仿佛,只余下一张嘴还硬着:“今儿、今儿是红玉守夜,爷快放开我,我好替了她来。”
焦顺嘿笑道:“什么替不替的,爷这几百两银子花出去,怎么也得听个响儿吧?不如喊了她来,咱们……”
说着,便附耳说了几句能做不能写的。
“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