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顺知道对她绝不能操之过急,当下忙从袖子里摸出个小盒子,双手奉上道“我因想着或许能见到太太,所以才假托有事要办,临时做了个小玩意儿当礼物,还请太太不要见笑。”
他几次送礼都显心新意,薛姨妈一听是临时做出来的,非但没有觉得焦顺敷衍,反倒满眼的期待之色,抖开袖子,伸出两只瓷白的小手颤巍巍接过,又看了眼焦顺,怯声道“我那我打开了”
“既到了太太手上,自然听凭太太处置。”
薛姨妈便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盒子,却见那盒子里面竟然躺着一支红花,她不觉有些失望,但再仔细一瞧,才发现那花其实是纸做的,又用朱砂涂成了红色。
“这是”
她登时眼前一亮,小心翼翼捻起那朵纸花,惊喜的看向了焦顺“这是你刚刚亲手做出来的”
焦顺上辈子为了追女同学,跟网上学过不少折纸的花样,前文的纸飞机和如今的纸花,都是那时候学的可惜步入社会之后,这门不值钱的手艺就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了。
“裁口都是新的。”
焦顺与她四母相对,深情款款的道“我原念想采几束秋菊,但一来不便携带,二来那秋来冬去的短促之物,也实在代表不了我对太太的心意。”
“所以才临时起意用纸折了一束虽远不及真的精美,但胜在长久不衰,恰如我对太太的心意一般。”
这朵纸花在后世远不如真金白银好使,但对骨子里期盼着浪漫的薛姨妈而言,却是件千金不换的宝物。
端详着那纸花,她星眸中渐渐闪起荧光,情不自禁的往前迎了一步。
焦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当下也迈步上前,两手自然而然的扶住了薛姨妈的腰间,迷醉而狂乱的呢喃着“太芸瑶、芸瑶。”
被唤到闺名的薛姨妈,也似被迷了心窍一般,面对焦顺果断欺近的嘴,竟是不闪不避,只略略将手中的纸花挪远了些,免得被压到,便敞开心扉迎上了焦顺的深吻。
这一吻恰如干柴遇烈火,二人直吻到鼻息粗重眼冒金星仍不愿罢休。
见她这副娇憨样子,焦顺越发心痒难耐,低头欲要再吻,却被薛姨妈轻轻推开,羞道“别,姐姐还在外面呢。”
真是成也王夫人,败也王夫人。
焦顺犹豫了一下,虽然心下火急火燎的,但还是选择了稳妥行事反正有这一吻定情,再找个合适的机会拿下薛姨妈,也只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了。
于是他深情的望着薛姨妈,一步步的倒退,直到到了门口才道“我先去外面问问,看二太太到底所为何事。”
说着,依依不舍的转身出了侧室。
薛姨妈目送他出门之后,立刻西子捧心似的捂住了突突乱跳的心肝,却忽又想起了手上的纸花,忙低头查看它有没有受到损伤。
那纸花大体上还好,只有两片花瓣被压皱了些,薛姨妈心疼的不已,正想要将其抚平,却突然发现那微卷的花瓣底部,还用蝇头小楷写了两行字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
瞧见这两行小字,薛姨妈一时心肝都酥了,直后悔方才没有让那冤家尽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