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老太太长出了一口浊气,板着脸道:“你从今儿起搬到小佛堂里闭门祈福,每日抄写一篇《佛说轮转五道罪福报应经》,再大声诵读十遍,如此百转千回,方可功成身退!”
贾赦闻言脸都绿了。
先前因孙绍祖一事,他就曾被勒令在家紧闭月余,不过那毕竟是在家里,虽然出不了门,但在东西二府肆意取乐却是无碍的。
而这回却是要关进佛堂里三个多月,还要每日里抄经念诵,这岂不是要了他的老命?!
当下也顾不得是在老太太面前,急道:“母亲,这怕是……”
“怎么?你不愿意为家中祈福消灾?”
“儿子、儿子身体不适,不如还是让邢氏代为……”
“身体不适,才正该去佛堂里静养一段时日。”
眼见连推脱到邢氏身上都不成,贾赦愈发没了忌讳,索性挺直腰板质问道:“母亲素日里有什么好事,都先紧着老二,这祈福消灾为何不让他去,偏要我去?!”
“大哥!”
贾政见状也恼了,起身厉喝一声,随即跪倒在贾母面前:“儿子愿为家中祈福!”
贾母却不看他,依旧直勾勾盯着贾赦道:“你是长兄,他又有公务在身,自然只能你去——你若不去,老身便自去佛堂,拼着这把老骨头为你们消灾解祸!”
“母亲,使不得啊!”
“老太太万万不可!”
“叔父,你就应下吧。”
“老爷,可不敢将老太太气出个好歹来!”
这话一出,登时全场哗然,有劝老太太的有劝贾赦的,乱哄哄闹作一团。
贾赦见众怒难犯,再这么下去,只怕要落个忤逆的罪名,也只得不服不忿的翻身跪倒,闷声道:“母亲不要生气,儿子答应就是了。”
贾母将手中龙头拐杖一顿:“现在就去!”
贾赦恨的直咬牙,起身也不多话,转头就往外走。
邢氏见状,也忙告罪一声追了上去。
走出两步,贾赦忽得想起了什么,猛然回头望向了焦顺,却看到焦顺也正好不避讳的望着他,见他回头,更是挑衅似的扬了扬眉。
刁奴欺主、刁奴欺主啊!
这下贾赦哪还不知是走漏了风声?
不过他倒没猜到邢岫烟身上,只以为是邢氏不慎泄密,故此又瞪了邢氏一眼,胸膛擂鼓似的起伏着,咬牙切齿道:“坏了爷的好事,等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尤氏闻言打了个寒颤,再看贾赦那前所未有的怨毒模样,心下更是惶恐不已。
她可是知道,贾赦在那广交会上学了不少,让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阴损法子,前些日子就曾有开脸丫鬟被其折磨的不成人形,这若是用在自己身上……
不成!
在老爷出关之前,必须想个法子找不找补!